我脸色有些紧张,荷官看向我的时候,冷笑了一声。
荷官发牌是很重要的,牌发的好了,人家赢了,给你的小费就是一叠一叠的整百元给的。发的不好,惹得客人发怒了,当场直接把你手砍下来的都有。
而荷官,自然也是最方便出老千的人。
我看到她嘴角的冷笑的时候,就觉得事情可能不妙了,黎悯现金没带多少,这要是输光了,我们不但七十万赚不回本,还可能……有生命危险。
但是二老板压钱在我们身上,荷官应该不敢让二老板输太多吧?
我咬牙,死死攥紧了拳头,身后黎悯喊我,“祝贪。”
我没回。
他上头了,喘了口气,眯眼喊了声,“宝贝儿!”
我猛地一个转头,我说,“你干什么?”
他说,“别紧张。”
他瞳孔涣散,唇角带着僵硬的笑,“你别紧张,好好替我翻牌。”
二老板在一边傻笑,“黎爷真疼她。嘿嘿嘿。”
长得好看的人,干啥都和长得丑的人不一样。
黎悯这副模样,涣散而又烂漫的样子,漂亮的小白脸上写满骚气,估计男人看了都想睡他。
我笑了笑,我说,“黎少,钱赚来五五分怎么样?”
“真贪心。”黎悯又上头飘着,喃喃道,“都是你的,拿走!”
“哟!黎爷豪气啊!”
“不得了!”
对面荷官看我的眼神更凶了。
牌面一张张发到我这里的时候,我手心又渗出了冷汗,一轮下来第一把果然输了,输掉了十万块,我和黎悯说,数字会不会太大了?
黎悯说,祝贪,虽然我不是那种无脑的霸道总裁,但你他妈十万块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然后下一把加注加注的时候,我把所有的苍蝇都吸引到了我这里来。
我算了算,总共在我面前的筹码是五十万。
我这副牌是同花顺,虽然是很小的456同花顺,但是还是要赌一吧,翻开牌的时候,我自己都有点不敢去看对方。
小说里那种一掷千金从容不迫都是假的,只有你真实出现在赌场里,手中握紧筹码的时候,你才知道,那些钱在你心里分量有多重。
牌面被翻开的时候,我险险赢了一把,黎悯在后面说,“豹子和金顺有喜钱,你再加把劲啊。”
这模样完全是不打算自己上场了,看来都要我来出手。
半小时后。
黎悯目瞪口呆看着我桌子上赢回来的筹码,脸上墨镜都歪了,看样子也从叶子里醒过来了,他说,“祝贪,你是在演电视剧吗?”
“嗯?”
我勾唇微笑,“jackpot。”【累计赌注】
“对面的小哥哥似乎想要跟我玩一笔大的呢。”
短短半小时,我已经从最开始的慌张变成了意气风发兴致勃勃,宛如赌城赌场中充满野心的贵妇。
这是一场互相出老千的赌局,黎悯装作不参与,却坐在身后观看着他们。
他观看的,不是他们的牌面,也不是他们的点数,而是同样的,观察着他们出老千时互相对暗号的过程。
随后与我小动作互相沟通,到目前为止,他们的作弊手段还是相当低劣,比如说特定的暗号手势,比如说特意在某张牌背面涂抹上与荷官同颜色的口红……男人对于口红不在意,女人却敏锐无比。
我和黎悯看穿了他们所有的小动作,同时这些动作也在提醒着我他们自身的真实牌面。
我轻笑一声,对着他们娇媚地笑了笑,“哥哥们还玩吗?”
先前已经有人来付过一轮支票,八十万的本金连带赢回来的支票被黎悯折起来放入上衣口袋。
他笑得颇为放荡不羁,“看来今天我比较洋啊。”
他上前搂住我的腰,“下次和尉嬴他们打麻将的时候,记得坐在我旁边。估计我还能再洋下去。”
我面上笑着说着好,心里却猛地一紧。
黎悯搂着我的腰的时候,手指用力在我腰侧按了按,随后我用余光瞟了眼荷官。
只见荷官和其余人也在对暗号,眼神似乎不约而同沉了沉,彼此点头,我心中一惊——这他妈是要不让我们走出去了!
黎悯笑着再次摘下脸上的墨镜,拥着我开始渐渐往外走,“各位,我今天就玩到这里了,感谢你们的豪气……”
话还没说完,身后有人抡起棍子冲黎悯打来!
然而黎悯就像是后脑上有眼睛一样,几乎是在同一瞬间闪身侧了过去,棍子从空中挥舞而过带着一阵风吹动我的刘海,那个人因为一棒甩空,借着力道人往前倾。下一秒被黎悯狠狠抬腿一脚踹到了桌子底下!
打斗声响起,内屋的人一下子都冲了出来!
黎悯丢掉墨镜,搂着我说,“的确该带点人的。”
我说,“那要不跑吧?”
黎悯居然笑了,妈的这人渣一本正经笑起来还他娘的贼帅。
“我们又不是光来赢钱的,是来算账的啊!”
说完他就从地上捡起那根棍子,手腕翻转间棍子被他握在手里,二老板为首的人拿着刀棍,冲着黎悯眼睛都在发着寒光。
“打!”
黎悯原地起跳飞起就是一脚,当着第一个冲过来的人的脑门一脚狠狠踩下去,直接在半空中把人家脸朝地踩到地上,完了他一把拎起那个人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拎起来摔向二老板——
“拦!拦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