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对的,杜老六原本是这里出来的,给杜全当过手下。”
我笑了一声,“找死的人都一块了。”
黎悯没说话,我说,“就我们两个吗?”
黎悯笑了笑,“够了啊,你还要什么?”
我说,“你怎么不多带点小弟,看着有气势。”
黎悯说,“那我等下喊尉嬴他们过来?”
我笑了,“堂堂尉少能给我做小弟,也是不亏啊。”
黎悯也笑了,我半身探入他车内,摸索着。
他说,“干什么?”
我从他车兜里翻出两副墨镜,打开来一副架在自己脸上。我说,“这样看着像大姐大吗?”
黎悯也戴上墨镜给我鼓鼓掌,不过为什么我戴墨镜那么装逼,人家戴墨镜就跟明星似的气场满满呢?
他陪我小孩子一样演戏,“像,像土老板家里的臭婆娘。”
我今天穿的是马丁靴,又方便跑又增高,黎悯锁上车,将车钥匙收入口袋里。他今天里面套了一件衬衫,外面穿着一件薄薄的披风外套,西装裤下两条大长腿就这么亮瞎人眼,踩着一双巴黎世家的袜子鞋,冲我挑衅地笑了笑,“大姐今天我们砍谁?”
我说,“砍你!”
蔚蓝天空,凉风四起,我和黎悯并肩走入小巷,推开一个楼道的门,门口有人守着,提防是便衣巡捕,对我们说了一句话。
“来玩的?”
黎悯演技简直去当演帝了,他眼皮掀起来懒懒地看了人家一眼,下一秒直接一脚踹在人家肚子上。
“我你都不认识?”
那气势十足地像道上某个大哥。我心说我今天还是别冲前面了,扮演一个马仔,不,大哥的妞儿吧。
那个人递给黎悯一罐红牛,明明是被踹的,却连连说着“请进请进。”
我跟着黎悯进去的时候,看到了最外面客厅摆着一面电视,上面是各个角度的监控录像视频,一旦有巡捕过来,随时随地都可以发现。加上门口还有观察放人的,这地方俨然已经形成一整套自己的体系。
黎悯走进来的时候,没人认得他,不过人家也不敢轻易地上前,毕竟这边每天都有新血液进来,有的人背后强大的很,黎悯这种就属于一看就不简单的。
我跟在他后面,踩着马丁靴,摘下墨镜,从兜里掏出香烟来,“各位哥哥不来一根吗?”
“哟,这妞儿水灵啊。”
“这位兄弟,你带来的吗?”
黎悯没说话,也摘了墨镜笑了一声,“我听了全哥的介绍过来玩两把的。你们这儿怎么玩啊?”
“哟,是个爽快人啊。”
我分了一圈香烟,一路上有三个人摸了摸我的脸,喘着气道,“这小姑娘真嫩,还是个大学生吧?”
黎悯在一边沙发上坐下了,我就过去坐在他大腿上,“人家只跟着黎爷的,你们别这样。”
“哦哟哟,还害羞了,哈哈。”
“骚浪贱的,看着又青春,真带劲。”
房间里都是男人和陪着的女人,荷官一边发牌一边有人往她胸里塞钱。大红唇,浓眼线,艳俗无比。
烟雾缭绕,酒水和汗水混合着这帮道上的人的口气在这个房间里弥漫。有人卷了一根叶子过来要往我嘴里塞,黎悯笑了一声抬了一下胳膊,干脆利落的手腕直接挡住了那人递过来的手,他说,“这位爷是?”
那人一看黎悯这动作,面上掠过一丝不爽的表情,但是又忌惮他的身份没好发作,说了一句,“黎爷,刚那姑娘是这么喊你吧?看你模样像是新来的,我是这儿的二老板。这是昨天到的狠货,你尝尝?”
黎悯笑着接下叶子,混着烟草叼住,自己点燃了。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这姑娘,刚入圈呢,嫩的很,我怕我们吓坏她。”
说完吸了一了口,悠悠吐出烟来,二老板挤着肥胖的脸笑了,黎悯也道貌岸然地笑了,两人越笑越大声,越笑越险恶,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哈哈哈,黎爷这是心疼女人了。”二老板在我旁边坐下,“来,玩两把,给我们小姐买个什么狗骑的口红!”
gucci:……你有本事再念一遍狗骑!
二老板说,“黎爷今儿个单枪匹马来,是有点难赢啊,要不,让我给你抽点流水?”
黎悯飞着叶子,模样像极了社会败类,摇头晃脑地说,“不不不,不用,爷今儿就是过来看看的,我不是老板,哪能抽成呢。二老板要是信得过我,飞苍蝇的时候可以压在我头上。”
二老板露出一口黄牙咧嘴笑了,“好!就压你!”
我偷偷问黎悯,“钱够吗?万一输了怎么办?”
黎悯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啊。我对这个二老板有点摸不准套路,没准……玩不过他。”
我说,:“你妈!你做事怎么这么不靠谱?叶子飞多了脑子不正常?”
黎悯冲我傻笑,“很爽的,不过你不能试,真要试试的话我回头给你找软点带甜味的californilndica,纯植物。这他妈北极之光,太……太飞了。”
我说,“你接着飞,人家摆牌了。”
黎悯眼神都迷幻了,抓着我的手,抓过去在嘴唇上亲了一下,说,“过去帮我看牌面。”
我说,“你都让给我做?”
黎悯笑了笑,轻声道,“你是大姐大。”
我没说话,手心渗出冷汗,站起来靠近赌桌,黎悯在身后和二老板两个人傻笑,其余人一看见是我站上来,都纷纷吹口哨。
“小姐姐,会玩吗?”
“别被吓坏啊。”
“我们这荷官都比不上你。”
“黎爷混哪儿的啊,妞带出来都这么嫩。”
黎悯在背后大笑着,“酒吧呀!”
“哎哟!顶级的天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