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这时机,姜犹以最快的速度跑了过去。
话刚落。
西服男人挟持林江塘,握刀的右臂‘啪’一声,肩骨断裂,手里的刀刃没能拿稳,‘哐当’掉落在地上。
全身无力的林江塘没了支撑,视线模糊,朝前倒去。眼前覆盖一片阴影,他跌入温暖的怀抱里,闻到安心熟悉的气息,心底恐慌渐渐褪去。
“别怕,没事了。”
林江塘闻言,怔然抬眸,看见她的嘴唇翕动,迟钝地反应过来,从出生便听不见一丝声音的耳朵忽然能听见了。
阿犹的声音如她年纪般青涩,他曾无数次设想过,无论哪一次,都没有真真切切听到让他欣喜。
姜犹一铲子拍死西服男人,在他身上翻了翻,翻到一把钥匙。猜测这钥匙很重要,不然西服男人也不会贴着心口藏。
“我们去寻宝藏吧。”
无需再看唇语,便能听见她话的林江塘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揉了揉耳朵,耳朵揉得发热,才停下来。
母亲在他很小时候,待他去医院查过。失聪是在胎里带出来的病,天生耳蜗发育不全,国内医学无法治疗。一辈子都摆脱不了。
他早已接受了自己的缺陷。
从未想过,会有恢复听觉的时候。一切的声音都很奇妙,走路的脚步声、教学楼走廊外的雨声、风吹过楼道里的声音……
还有他与阿犹彼此的呼吸声。
“怎么了?”姜犹见他一动不动,变得呆呆傻傻,时而看头顶,时而看她,她不由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没发烧啊。”
林江塘反应剧烈地后退两步,躲开了她伸过来的手。
姜犹的手停在半空中,神色愣了愣。
林江塘比划手语:‘我还有一点害怕。’
姜犹见他没什么事,放松下来。没有在意他刚才的躲闪,笑着道:“没事的,我在这里,任何鬼怪来了,都是一铲子拍死的事。”
他额头一垂,黑发搭在眉眼,遮住的脸颊比以往更苍白,双腿好不容易才站稳。他努力掩盖身体的异常,没让阿犹发生异常。
在她注意力移到旁边房间里时,林江塘手指探进衣摆里,触碰到腹部渗出来的粘稠血液。
……
姜犹拿着钥匙在各个房间试了五分钟,终于找到能够打开的地方。
是一间装修格外豪华房间,不起眼隔间里的一扇小门。钥匙‘咔嚓’转动,铁质小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堆成金山的金砖。
她只看了一眼,便抽出铺在地板上的地毯,将金砖全部放进去打包,背起来。
“这些金砖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条性命。”
姜犹长叹了口气。
数过一共六十块金砖,活着的同学们一起平分。多下来的金砖她想给死去的同学修缮坟墓,听电视机上说,死去的人,尸体若丢在荒野,便是孤魂野鬼,无人祭拜,连投胎机会都没有。
而修缮坟墓,则让死去的人有了归宿,还有下辈子,投胎也不再有身体残缺。
“好多食物,江塘你尝尝看。”除了小门后的金山,奢丽豪华房间里,姜犹还找到不少食物,都是包装好的零食。她又抽了张地毯,把零食丢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