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黛丽嘴角一抿，“事实不是摆在眼前吗？你不是安东尼奥。”
但瑞凡也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没有顺着奥黛丽的思绪走，“你需要聘请律师吗？”
包括进入审讯室的顺序，包括瑞凡怀里满满当当的资料和工具，一切的一切都是表演，陷阱的一部分。
气势，悄无声息地发生转变——
于是。
柯克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认输？
奥黛丽不相信。
奥黛丽并没有开口，只是带着浅浅的笑容望向柯克，眼底流露出一抹兴致勃勃的雀跃，仿佛古罗马斗兽场看台上的贵妇，在角斗士和野兽进入竞技场之前细细欣赏那些战士，眼神里的贪婪与欲望全然没有掩饰，那赤|裸的眼神居高临下地落下。
奥黛丽，全然不慌，即使没有律师，她也格外镇定。
瑞凡：……为什么感觉怪怪的，你礼貌吗？
“呵。”柯克轻笑了一声，“那就太好了，我可以放松一些，否则被以为亿万富翁日日夜夜盯着可不是一件好事。老实说，我觉得安东尼奥一直对我有敌意，你应该告诉他，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对话，没有再延续下去。
瑞凡想开口，但他想起柯克的提醒，他们需要耐心，从进入审讯室的那一刻开始，博弈就已经开始，谁先开口就意味着谁更迫切，看似占据主动、实则暴露内心的情绪波动，他们需要沉住气才行。
“这一分，应该给你们。”
奥黛丽还轻轻拍了拍手，如同训练小狗一般，满眼赞许。
你来我往，寸步不让——
奥黛丽的眼神微微一顿，瞬间警觉起来——
尽管瑞凡和柯克一起出现，但奥黛丽彻底无视了瑞凡，仿佛瑞凡是空气一般，连带着瑞凡手里大堆小堆的道具也全部视而不见，就只是注视柯克。
奥黛丽轻笑了一声，“你们应该不会允许吧？放心，我不会要求律师，我一直等待着和柯克单独相处的机会呢。”
一直到瑞凡将资料和道具满满当当地堆满桌子，并且和柯克在奥黛丽的对面落座，审讯室的繁忙才到一段落，然后他们的视线终于落在同一高度。
“还有那个法官，喔，他真是非常具有说服力，如果他没有准备前往百老汇发展的话，我认为你们需要留心注意他一下，也许他真的会接受贿赂，又或者现在就已经在接受贿赂，只是你们暂时没有察觉。”
柯克捂住心脏，笑容堆积起来，“我的荣幸，只是，不知道安东尼奥是否在意，他是喜欢吃醋的类型吗？”
“不管如何，达阵，你们值得。”
“当时，鲁伯恩的妻子因为癌症返回纽约治疗，他不在意，他认为妻子只是矫情，做出无理的要求，他依旧忙碌自己的工作，并且在世界各地奔走，试图伸张自己的抱负，他认为我们都低估了炭疽的危险。”
奥黛丽鼻头微微一皱，“不，你应该对我们多一点信心，我们信任彼此，你，对他来说还够不成威胁。”
凯莉：……“所以，谁是汤姆，谁是杰瑞？”
所以，谁先开口——
爽朗，明快，眼神里流露出些许赞许。
审讯室里，每个人似乎都找到了自己的舒适领域，神情放松下来，坚定不移地相信计划按照自己的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