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维亚继续说了下去，“诺曼，坦然面对现实，并且承担责任，不要像鲁伯恩那样把错误都推给别人。”
然而，奥利维亚却显得有些安静，没有特别表情的脸孔看不出痕迹，只是眉宇之间的深思流露出些许凝重，她就站在会议室门口旁边，似乎正在斟酌应该如何开口，却终究没有寻找到更合适的方式。
奥利维亚想，也许她应该离开，给瑞凡和柯克一点时间空间。
“草！”瑞凡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所有证据全部都指向鲁伯恩。所有！”
在奥利维亚眼神的注视下，瑞凡缓缓别过脑袋，错开视线，终究没有再继续开口。
“你需要补充一些糖分。”柯克说。
奥利维亚再次轻轻吐出一口气——
“明白吗？”
但瑞凡的呼唤声抓住了奥利维亚正准备离开的脚步，“莉娅－佩拉呢？这依旧是一起谋杀案。”
视线余光里可以看到一个物件推了进来，瑞凡瞥了一眼，奶油蛋糕，然后抬起眼睛就看到柯克那张脸。
然后，瑞凡轻轻摇头，“我不这样认为。”
“我知道，这不容易，但是，我需要你们振作起来。”
“不。”
柯克的思绪也顺着瑞凡的话语延伸开去，但才刚刚开头，会议室门就再次被推开，奥利维亚出现了。
“现在，案子已经由fbi接手，你们需要保持理智，不要再继续插手，把文书工作完成，这就是全部了。”
……呼。
瑞凡试图反驳，但话语到了嘴边却无力地吞咽下去。
可是，柯克呢？
会议室门被推开，但瑞凡全然没有抬头，视线依旧一动不动地落在那张纸条上——
沉思，眉宇深锁，纷乱嘈杂的情绪反而沉淀下来，由内而外地散发出一股凝重。
奥利维亚没有退缩，“既然你坚信自己没有犯错，那么你的内疚你的郁闷你的暴躁，现在这一切又是怎么回事？”
一石激起千层浪。
可是……
这样的解释，无法说服瑞凡。
呼。
奥利维亚深呼吸了一口气，“柯克，这案子就到此为止了，你还在想什么？”
任何安慰、任何辩解、任何道理，在这一刻都不管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重量需要背负，继续前行。
“一切证据全部指向鲁伯恩，我们只是跟随线索展开调查而已。”
但奥利维亚能够看得出来，瑞凡已经缓过劲来了。
这种感受，奥利维亚明白。
“字里行间，他的愤怒全部指向我们，但是，沮丧和挫败呢？选择自杀的那种沮丧，应该是愤怒在内心的转化，所以，既然已经转化为沮丧并且付诸行动选择自杀，文字里的愤怒为什么还是如此浓烈？”
“我是说，这家伙一辈子都一事无成，从来没有能够完成另外一件事，甚至就连自己的最后遗言都只是写到一半，结果他唯一完成的一件事，就是自杀？”
奥利维亚看向那个沉默不语的身影，“柯克，你特别安静。”
嘴角流露出一丝嘲讽，“他成功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但是，这可能吗？”
而柯克呢？
短暂的冲击过后，再认真回想整个事情以及鲁伯恩的选择，一种难以形容的憋屈就在胸口横冲直撞，鲁伯恩以一种残忍而决绝的方式发出指控，回神过来之后胃部就开始灼烧，不断折磨着每一寸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