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伯恩局促不安地扫视四周，那些目光宛若刀锋一般冲过来，他的肩膀微微一缩，显露出一丝恐惧，但下一秒就完全打开，抬头挺胸，将所有犹豫和迟疑一扫而空，眼神锐利地迎向所有的注视。
全场，喧闹。
瑞凡冷笑了一声，“如果你是害怕他因此而被定罪，测试结果可以保密，放心，我们不会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公布结果的。”
这，恰恰是鲁伯恩希望看到的。
曾经有人说，纯粹和偏执只有一线之隔，柯克一直好奇这句话的意思；但现在在鲁伯恩身上就同时看到了纯粹和偏执，以至于其他情绪都被掩去。
鲁伯恩看看柯克，又看看瑞凡，最后目光还是落在瑞凡的身上，在他的公寓里，他们之间发生冲突，鲁伯恩依旧清晰记得瑞凡那一副公事公办居高临下的嘴脸。
“这一切，没有丝毫证据基础！”
鲁伯恩……则是满脸愤怒，愤怒、愤怒、还是愤怒。
nypd再次站在风口浪尖之上，里里外外四面楚歌，媒体们殷切期望着鲁伯恩能够成为点燃火炬的那个人，然后他们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展开攻击。
柯克的话语并不严肃，而是半开玩笑地调侃了一句。
当镜头、话筒、目光全部聚集在他身上的那一刻，鲁伯恩有些激动还有些亢奋，即使站在一堆话筒面前，也忍不住扯着嗓子喊起来，音频有些高。
于是。
背后的真实目的，也许是炒作爆点，也许是舆论监督，也许是伸张正义，也许还有更多利益交织瞄准更高的目标展开舆论攻势……大选年的形势越发复杂，谁都不知道这一股风最后会刮向哪儿。
警察广场一号，鲁伯恩和他的律师已经在会议室等待，但在门口，柯克呼唤住了瑞凡。
柯克看了瑞凡一眼——
“纽约时报”、“华尔街日报”等等媒体已经全部就位，nbc、福克斯等等电视台直播车也已经安排妥当，所有话筒所有镜头全部聚焦在鲁伯恩身上，这场新闻发布会俨然已经成为纽约最近一段时间执法机构里里外外事件的巅峰。
站在旁边的律师一口气差点就要换不过来面如土色，那僵硬的表情明显是想哭却哭不出来的沮丧。
“他们！”
瑞凡马上反应过来，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松驰些许，“那我们进去之前，最好再好好进行一轮安全检查，确保他没有带着炸弹进来。”
鲁伯恩的脸颊染上两抹绯红，脖子和手背之上的青筋爆突起来，口沫横飞地发出声音，穿越丛丛人群，准确无误地寻找到了柯克和瑞凡的身影。
但至少，鲁伯恩答应接受血液检测了。
“鲁伯恩博士！”
但问题就在于，越是棘手就越是需要保持冷静。
柯克看了瑞凡一眼，用眼神表示赞赏，但随后就再次看向鲁伯恩——
第一时间，柯克就看向鲁伯恩——
记者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纷纷呼唤鲁伯恩的名字，试图争取提问权，但鲁伯恩根本不打算接受提问——
……
瑞凡转头看向柯克，眼神里流露出一抹得意和雀跃。
其实，凯莉的动作就是在撇清炭疽和鲁伯恩的关系，强调单纯的谋杀案调查，但现在又建立起了联系。
瑞凡抬起眼睛直视鲁伯恩，“博士，你这是同意了吗？”
刷刷刷——
“你是否愿意接受血液测试以证明自己并没有接触过炭疽或最近接种过炭疽疫苗？”
“他们称我为‘关注对象’，然后他们以这样的名义粗暴野蛮地闯入我的住所，肆无忌惮地进行搜索，并且向媒体造谣污蔑，中伤毁坏我的专业声誉。”
瑞凡是在施压，同时也是在激怒鲁伯恩，打乱鲁伯恩的策略，重新为nypd赢得主动。
柯克稍稍提醒了一句，“我们需要耐心。”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