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克的表情越是友善、话语越是谦虚，讽刺意味就越强。
“也许，你觉得把所有过错推给fbi、推给国土安全、推给nypd还是不够，柯克，你的侧写分析说了什么来着？”
鲁伯恩的脸颊涨红起来，“你知道我不是这样的意思，警察工作和专业没有关系……”
“不如这样，你再说说第二个吧。”
锋芒毕露的攻击，根本不给柯克一点面子。
瑞凡靠向椅背，满脸嘲讽地看向鲁伯恩，“哦，对，比如说，给编辑写一封怨言满满的信抱怨自己的怀才不遇。所以，当你在南非的时候，这位拥有大能力的天才怎么没有做出一点什么来呢？”
“哦。所以，鲁伯恩博士的意思是，科学研究应该闭门造车，也就是你们专业人士之间展开的高级游戏，普通民众不需要掺合也不需要了解常识。”
律师有些无奈，但还是生无可恋地说了一句专业话语，“请尊重我的当事人。”
想到这里，瑞凡不仅没有暴跳如雷，而且嘴角轻轻上扬，流露出一抹轻蔑。
瑞凡没有立刻开口，而是静静地看向鲁伯恩，这家伙从头到尾都不配合调查，并且时时刻刻在挑衅他的底线，怒火在爆发边缘；但最后，瑞凡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回想起柯克的话语，他们需要耐心——
鲁伯恩根本就不等瑞凡继续说下去，急不可耐地打断，“呵，只有平庸之辈才会认为这样的动机是可信的。”
“我们可以提出两个动机。”
鲁伯恩看起来就好像一颗熟透的蕃茄，随时可能爆炸。
柯克眉尾轻轻一扬，“很好，我们不准备指手画脚鲁伯恩博士的专业，鲁伯恩博士对我们的专业也最好闭嘴。”
瑞凡连连点头，“请放心。”就差拍拍胸膛展现诚意了。
鲁伯恩噎住了。
鲁伯恩博士转头狠狠瞪了律师一眼。
话语都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就已经被打断，鲁伯恩根本就没有理会律师，先发制人地开口发动攻击。
鲁伯恩轻蔑地瞥了瑞凡一眼。
柯克轻轻抬起下颌，满脸虚心求教的表情，就好像大学课堂上求知若渴的学生高高举起右手向教授提问一样，“那么，鲁伯恩博士，基因比对又是怎么回事呢？”
轻描淡写之中，刀光剑影就已经将鲁伯恩卷了进去。
律师生无可恋地仰头望天，他正在思考一个非常严肃的哲学问题：他，为什么在这里？
鲁伯恩并不买帐，轻轻耸了耸肩，“这是另外一个愚蠢的想法。”然而，微微颤抖的嗓音却出来了他，他竭尽全力控制情绪，但声音、表情、肢体语言都出卖了他，“因为有能力的人肯定会找到合适的宣泄渠道。”
“乔，冷静，由我来开口，冷静……”
绵软无力的话语没有任何威慑力。
鲁伯恩终于回过神来，“抱歉，这些对话应该由其他科学家来说，而不是你，你没有资格和我讨论这些。”
“犯罪嫌疑人认为自己是受害者，他认为所有人都在针对他陷害他，他抓住机会准备报复。”
鲁伯恩被刺痛了，扬起了声音，“那是浪费精力，我有家庭需要照顾……”
“业余！”
“可悲。”
“犯罪嫌疑人需要钱。比如说，他的工资被扣押了；再比如说，他的工作是条死胡同，所以他试图寻求新工作，但结果全部都被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