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克确实有些无聊，因为这里除了棺材就是棺材，踱着脚步走了回来，“有没有可能你下葬的时候搞错了人？”
柯克也认认真真地回答到，“不，我担心尸体无缘无故消失。”
麦格雷戈低垂着脑袋，满脸失望和郁闷，却还是没有松口。
点到为止。
墓园上空，鸟儿盘旋，发出一阵阵怪异的尖叫，有些分辨不清楚是海鸥还是乌鸦，明明阳光普照、烈日当空，那种不寒而栗的清冷与孤寂还是挥之不去，绿意葱葱的景色似乎也平添一抹萧索与落寞。
“什么？”麦格雷戈快速将文件接回来，认真阅读了一下，“是，那就是了，没有做过，白纸黑字记录着，非常明显。我没有做防腐处理。”
深呼吸一口气，瑞凡控制住自己怒吼的冲动，“在今天乔纳尼葬礼之前，你的上一次葬礼是什么时候？”
“这堆吗？”
的确，井然有序——
絮絮叨叨地，赫伯特太太显得活力十足。
……
包括他自己也不例外，满脸认真，全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就好像正在讨论哥德巴赫猜想。
“安德鲁－乔纳尼，全部都在这里了。”
瑞凡：……“那就是昨天。”
而且，除了他们和麦格雷戈之外，终于又看到其他人了，看着正在旁边唠嗑闲聊的柯克，好像也没有那么聒噪了。
说完，麦格雷戈还竖起两个大拇指，满脸笑容，用眼神表示：强力推荐哦。
留下的尾音，在麦格雷戈的脑海里浮想联翩，他还是点点头，“好吧。”
麦格雷戈认真想了想，“今天之前的一天。”
柯克轻轻抿了抿嘴角，“但你没有为乔纳尼做防腐处理，你却以为自己做了。所以，你以为下葬的是乔纳尼，结果拿错了棺材？”
“不，不不不，不是……”
“啊，你们稍等，我放在哪儿来着……”
柯克慢慢悠悠地说道，“如果由我们来处理，可以保持低调，越少人知道越好；但如果逝者家属得知的话，不管是多布森还是乔纳尼亦或者是那具无名女尸，事情可能就……”
瑞凡接过文件，正准备表示肯定，但涌到嘴边的话语微微一顿，表情有些怪异，“但这上面显示他没有做过防腐处理。”
“没有。怎么？你担心尸体晚上起来跳舞吗？”
麦格雷戈，“对，啊哈，昨天，你真聪明。”
“小事情。”赫伯特太太笑容满面，“你看，可怜的老吉姆已经没有亲人，我和他算是朋友，我们一起玩宾果、打桥牌、还有太极，我不能说我和他就像家人一样，但老家伙的脸孔，我还是认得出来的。”
麦格雷戈噎住了，“不，吉姆。吉姆－多布森（jim－dobson）。”
麦格雷戈：……
呱。呱。呱。
“非常不可能。非常。”麦格雷戈……有些迟疑，口不对心。
麦格雷戈说完，空气有些安静。
和刚刚的麦格雷戈殡葬公司比较起来，这里就显得有人气多了，尽管瑞凡也不确定“人气”是否是正确的词汇。
“不，不不不。”麦格雷戈连连摇头，压低声音，用近乎气音的方式说道，“这件事传出去，我就完了。殡葬业里，名声最为重要。这真的有必要吗？”
格林牧师——就是刚刚在教堂为乔纳尼主持葬礼的那位——挺身而出，打断了赫伯特太太的吐槽，“天父，为今天造成的混乱祝福这个灵魂吧，愿我们记住……”
瑞凡，“所以，你昨天安葬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