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狄俄尼索斯确实是宙斯与珀耳塞福涅的孩子。”柯克露出一个笑容意味深长地说道。
但这次目标稍稍不同,不是眼前的校园,而是学校隔壁一条街的教堂。
乔治的动作和表情明显僵硬了一下,注视着手里红酒的眼睛里流露出一抹悲伤,明明就这样坐在椅子上,却仿佛能够感受到他正在坠落、不断坠落。
沿着旋转楼梯拾阶而下,一个更加私密更加猩红的空间在眼前铺陈开来,耳边传来的靡靡之音在朦胧暧昧的光晕里汹涌着,连带着沉闷粘稠的空气也变得滚烫起来,徐徐舔舐着手臂,唤醒鸡皮疙瘩。
其中一种就是宙斯与珀耳塞福涅的孩子,被嫉妒逼疯的赫拉杀死并且毁掉尸身,但宙斯抢救出他的心脏,让他的灵魂投生到塞墨勒的身体里重生。
乔治,也在酒吧。
果然,当柯克向酒保表明身份并且询问酒吧拥有者身份的时候,他得到了一个合理的答案。
“怎么样,你也来一杯?”
“谁?”乔治有些大舌头,明显已经有些醉了。
他不在一楼,而在地下室的贵宾室。
塞德里克一惊,脚步更加混乱,差点就要扑街。
莫名地,柯克就想起塞巴斯蒂安的自尽——
柯克满脸无辜地摊开双手,对着塞德里克踉踉跄跄的身影呼喊了一句,“如果你愿意坐下来谈谈,顺便诬陷一些人,我晚饭前还是有一点时间的。”
乔治就拉下脸来,阴云密布,说变脸就变脸,说发怒就发怒。
瞬间!
等等,塞德里克不会是因为看到他和瑞凡之间的争吵所以认为他是瑞凡的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火柴盒翻到背面,那里可以找到酒吧的地址以及联系方式,柯克扫视了一下地址,眉尾轻轻一扬。
乔治低垂下视线,露出一个苦笑,“是呀,不重要,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
柯克在乔治的对面落座,瞬间就有种回到古罗马的错觉,因为乔治身后摆放着两个象牙白的人像雕塑,栩栩如生,如果说是古罗马议会,好像也没有什么违和感。
当然,自尽这个动作本身就已经是一种挑衅,但塞巴斯蒂安不满足于此,他选择了礼拜堂的祭坛,用自己的鲜血完成最后一个动作,是玷污是亵渎也是挑衅。
说到这里,乔治就站了起来,自顾自地朝着地下一层的吧台方向走了过去。
“墨菲先生,我们又见面了。”柯克展露一个笑容,“哦,你还记得我吗?我是……”
“那就滚。”
脚步,来到教堂门口,开幕仪式的花圈和红地毯依旧没有撤掉,花圈上写着“圣餐”正式营业的日期:
柯克摆了摆手,“非常感谢邀请。”
“警察。我记得。”乔治根本就没有站起来的打算,醉眼朦胧地瞥了柯克一眼,“请问我可以给你一杯佳酿吗?虽然我是一个糟糕透顶的父亲,但我做生意方面还有一些能力,世界顶级名酒这里全部都有。”
此时,柯克才收回视线,在草丛里搜寻了一番,一眼就能够看见一个大红色小盒子,看起来像是酒吧赠送的火柴盒。
“一切,都是生意。”
乔治-墨菲,如同米开朗基罗-卡拉瓦乔(michelangelo-caravaggio)笔下的酒神狄俄尼索斯一般,端着一杯鲜红的葡萄酒,放肆而懒散地跨坐在一张金色王座之上,扯开领带,眼神迷离,放纵自己。
乔治踉踉跄跄地前进,还热情好客地朝着柯克发出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