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克，我没有……”
“噢，我不知道，你居然还会其他语言。那是……咳，拉丁语吧？”华莱士，试图重新掌握主动。
一句意大利语，来自柯克，“我将自己的房子做成了绞刑架。”
“菲利西亚－桑兹。”
毫无预警地，华莱士就控制住了，不仅控制住了，而且嘴角的笑容如此轻盈又如此绚烂，轻轻上扬。
“玛琳－格罗夫。”
一呼一吸之间，华莱士就已经恢复了平静，如同一百八十度漂移一般，风暴就消失不见，太过突然。
赫。
喜剧的内核，其实是悲剧。
有一点点激动呢。
“不，你没有这样的勇气，即使看着丹娜失去知觉躺在呕吐物里，你也依旧没有勇气，如同懦夫一般转身逃走。”
一个停顿，完全感受不到柯克的雷霆万钧，甚至还能够看到他的嘴角轻轻上扬起来。
华莱士突然再次爆笑起来，却不是嘲笑，而是如同打嗝一般，控制不住自己的大笑，笑着笑着就能够感受到灵魂的扭曲和颤栗，如同疯子一般。
不等华莱士反应，柯克就稍稍压低声音，如同窃窃私语一般，轻声说到。
耳边传来轻轻的气流涌动，就好像柯克的嘲讽一般。
如此离经叛道，又如此大胆疯狂。
“如同每一个懦夫一样，你选择欺压攻击比自己更加弱小的对象，将自己的愤怒和挫折朝着他们宣泄。”
“哈哈。哈！”
“丹尼斯－柯蒂斯。”
“我不懂意大利语，也就是生搬硬套表演看看。”
“但这里有一个小小的问题……”
轻声细语。
轻声细语之中，却能够看到华莱士的盔甲面具，一点一点分崩离析——
“莫里斯－贝里（morris－berry）。”
“甚至于，你相信自己就是神衹，正在净化人间。”
“克里斯－亚当斯。”
“也不是神衹的使者。”
缓缓地，华莱士抬起眼睛，再次看向柯克，那种恐惧与绝望交织的情绪，在瞳孔深处掀起一场风暴。
然后。
“刚刚那句话，出自但丁的‘神曲’，我在你的书架上看到了三个不同版本的‘神曲’，我还以为你非常喜欢呢。”
“那句话翻译为英文后，味道就不太对了。”
没有镇定，没有从容，也没有平静，那些隐藏在面具底下的慌乱和焦虑，宛若洪水一般决堤而出。
华莱士试图辩解一番，但笑声如同脱缰野马一般在审讯室回荡着，凄厉而苦涩、悲伤而绝望。
如同一枚石子丢入平静湖面一般，山呼海啸全部平复下来。
奥利维亚打了一个寒颤，她完全没有想到，柯克居然真的说出口了，兜兜转转的最后还是说出口了。
然而，柯克依旧没有停止。
果然，熟人还是不一样。
“然后，你选择了什么？”
“不，我不……”
满头大汗，面红耳赤，整个人陷入崩溃，惶恐不安的眼珠在剧烈颤抖着，身体也无法控制地抖动。
“你不会为一只蝼蚁的死亡而落泪，因为生死就是一种宿命。”
“哈哈。哈。哈哈。”
瑟瑟发抖，摇摇欲坠。
“割破丹娜的喉咙一样，你的脑海里一定在想象这样的画面，对吧？”
此时，奥利维亚就能够明显注意到，华莱士的脖子微微僵硬住，那种惊慌那种混乱，甚至比此前柯克提起丹娜的时候还要激烈汹涌，如同被掐住喉咙。
不由地，奥利维亚就想起柯克依靠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刺杀布隆伯格的犯罪嫌疑人前往十四分局自首的传闻。
华莱士的脖子肌肉越发僵硬起来，他试图开口，试图找回从容，但事与愿违，额头上渗出一层薄汗。
此时就可以明显感觉到，华莱士唇瓣上的血色在慢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