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越到晕过去的前一秒,我越觉得身体特别凉爽,但实在憋闷。”
这少年看上去年纪虽大一些,得十八九,但似乎心智不太成熟,说话的描述也有些憨厚和拘谨。
应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农村娃,许是头一次上飞机,也是第一次见到白行主,紧张着呢。
“那你的记忆,用到实战经验里,又如何?”白其索问道。
“如果是不在乎敌人知道,倒无所谓;但如果是潜行,得悄无声息,便不适合用火攻。”
“若有火攻,不必将火烧过去,只需烟轰过去,达到五六十度即可,对方本能地喊叫却会被烟呛住,杀得安静一些。”少年答道。
白其索听罢,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喝得缓,看得出,他很满意。
“不错,战时用,不战时,要注意他们的情绪问题,得找个大祭司。”他命令道。
“大祭司?”其中一位少年抬起头,似乎对这个词语很是陌生。
“就是你们的贞人或巫,他们不太知道什么是‘贞人’,但明白什么是大祭司,一个职位。”白其索解释道。
商代,
商朝没有“祭司”这一称谓,祭祀可由贞人主持,也可由王主持。
贞人便是祭司类似的官员,还有个官职,名为:巫。
说法不同而已,意思是一样的。
“主子,您懂得真多。”
“是啊,连这都知道,就好像您也有那时候的记忆般。”
两个少年被白其索的学识佩服得五体投地,学识这东西,通常按专业分了类。
历史类的,对这种知识是常识,而其他类则很少有人了解。
白其索的知识储备几个人,从物理、数学到历史地理,似乎没有他不知道的。
“不,我只是知道字面上的意思,而你们是亲自经历过,自然不同,你们要遭受的精神折磨,难以想象。”白其索感叹道。
十七八岁的少年,按照寻常日子生活的话,此时正在读高中。
莫说割喉、蒸人了,就连‘奴’这种字眼,也仅仅停留在历史书上的那几个字:奴隶制。
拥有那段历史的记忆,极为残忍。
那可是商朝啊!
连开个窗户,都要杀几个女童的朝代!别说平民百姓了,就算是达官贵人,也常常被滥杀。
被植入这种记忆,一定会让本人暴戾且孤独。
“我们知道有古窑这个地方后,才找到了归路,有了同伴,有了家。”
“若有大祭司……那确实便圆满了。”
两名少年说完这两句,不再言语,低头跪着,眼泪不约而同掉了下来,砸到了地面上。
记得刚被注入记忆时,吓得魂飞魄散。
先是以为做梦,但哪里来的这么真实的呢?做梦,应该醒来后便走出才是啊!
怎么所有的细节,盘旋在脑内,挥之不去呢?
就像苍耳,此时一直捂着自己的脖子。
但是,他们也这样,时时刻刻捂着脖子,疯了一般。
“找一下有没有拥有大祭司记忆的人,弄过来,他们精神上才会更稳定。”白其索命令道。
商朝的古人,就信这个。
两千人的队伍呢,自然不能用当时的政策对待他们,但一定要用当时的信仰,辅助他们。
这样,才能成就一支杀戮非凡但性情稳定的大军。
“一会儿,到了下面,你们大可以大开杀戒,记忆里被人杀的恨,可以从战场上的狠,弥补回来。”白其索淡淡说道。
“落地便杀吗?”那两名少年问道。
白其索点了点头。
飞机按照对方不同的势力范围进行落地,他们这十几艘落于最危险的地段。
“落地便杀,不得有丝毫犹豫。”白其索喝了口茶,“一个不留。”
话音刚落,白其索这觉得肩头一沉,冷香飘来,见苍耳已经站不住,手撑到了自己肩膀上,一个劲地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