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砚青轻叹一声,用自己的手环住了他。
孟砚青看着他那赌气的样子,笑道:"以后我条件好一些,我们两个一起住,随便他怎么着,谁在意呢。"
陆亭笈沉默地看着。
她笑道:"给人带来光明的光珠,举世无双的玫瑰紫,现在属于你了。"
孟砚青微怔了下,她没想到儿子问这个。
"事到如今,我希望他能幸福,因为我们的情义,即使没有了爱情,还有从小的亲情和友情。也因为他好,你就能好,他毕竟是你父亲。所以,我更希望你能多体谅他,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都处好父子关系,这样对他,对你都是有益的。"
陆亭笈埋在她肩膀上,闷闷地道:"光珠?什么意思?"
这时,他听到她道:"睁开眼睛。"
陆亭笈:"我管他呢!反正他这么说了,我很生气,我才不要让他如愿,我就要住在新街口,让他自己去王府井住,我凭什么把新街口的房子让给他们让他们高兴!我就不想让他们痛快!"
于是他便看到,眼前是一片明艳的光,像是燃烧的火焰,浓郁热烈。
这么说着,她想起过去十年那飘着的岁月。
陆亭笈沉默地听着孟砚青说,听得眼睛逐渐湿润。
孟砚青放开他,笑道:"听起来像是一个童话,不过有时候会有奇迹发生,因为童话会变成现实,就降临在你面前。"
我只能说,老陆以后要付出,要煎熬,要忍寻常男人所不能忍,才能守得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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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温柔的动作,带着一种隐隐的甜香,他觉得自己的心都化了。
然而,时候久了,她慢慢开悟了。
孟砚青:"对!"
孟砚青笑道:"其实想想,他已经单身十年了,现在你十四岁,你长大一些了,他再婚,也还好。"
他伸手,抱住了她,将自己的脸埋在她肩膀上,感受着曾经熟悉的馨香。
她哭笑不得:"亭笈,那都是气话,话赶话而已,这不是他的心里话,他也不是这样的人,你小时候,你们父子两个就不太对付,总是较劲,他这个人有时候说话也狠,但其实他心里怎么对你,这是毋庸置疑的,你毕竟是他唯一的孩子。"
她开始盼着他能找到一个好的,一个善良体贴的,他们相濡以沫,能够成就一段美满。
他坐在灯下读书的时候,她只能远远看着。
他怔了下。
孟砚青:"现在,童话中的光珠就奇迹般地出现在你眼前了。"
陆亭笈看着她这个样子,便忍不住笑出声。
孟砚青:"这是魔术师变出来的。"
陆亭笈想起今天和父亲的电话,他语调冷漠,明显是巴不得想步入新生活。
其实她看到他学成归来,看到他意气风发,看到多少年轻姑娘对他示好围着他打转。
所以这个孩子也许从来就没长大过,他疯狂追求的所谓爱情,并不一定是爱情,也许只是他心底的一种遗憾和错觉吧。
他委屈地道:"他说要给我找一个继母来磋磨我,还要把我赶出家门,他就是嫌我妨碍了他和他新妻子,嫌我碍眼了。"
他因为劳累而生病了的时候,她也没办法给他一个安慰。
他渴盼了十年,这个神奇的童话降临人间。
他一个人走在寂静胡同的时候,她看着他拉长的身影,却没办法近前。
她的嫉妒化为了酸涩,酸涩又逐渐消弭,取而代之的是祝福。
她看着前方闪烁的广告灯箱,看了好半晌,之后终于道:"我当然在意,你现在和我说这些,其实我心里也有一点难受,不过--"
陆亭笈听话地睁开眼。
她也曾经疯狂嫉妒,就那么飘在他上空,拼命想靠近,想告诉他,他是她的,不许他对别人笑,不许别人靠近他,不许不许就是不许,什么都不许!
当心境逐渐沉淀平静下来,当她不去在意陆绪章,也就真的不在意了。
她笑了笑:"我回不去了,不可能再和他在一起了,既然我不打算和他在一起,他总要找一个吧。"
孟砚青冲他眨眼睛:"这就是火珠了。"
她说了很久,最后终于道:"我对他确实有些不满,但就像我之前说的,根本上来说我们没什么大矛盾,有很多事情,其实也是因为我自己比较挑剔。从世俗的标准来说,就一个丈夫而言,他已经无可挑剔了,这一点我应该知足。"
孟砚青无奈:"笑什么,这真是火珠,你不觉得很好看吗?"
孟砚青:""
孟砚青无辜:"可是在我眼里你就是小孩,作为一个小孩子,你不应该假装相信一下嘛!"
孟砚青笑着,用话剧般夸张的语气演绎道:"光明的火,给你带来幸福和快乐,小男孩,快来许下你的愿望吧!"
陆亭笈点头:"对,我也这么想的,他很快就成老头了。"
他终于走出来,站在阳光下笑,迎接他新的人生,活得逍遥恣意,且再也没有她管束着了。
她并不想敷衍儿子。
他笑着问:"这是哪儿来的?这是红宝石吧?还是紫玫瑰?我好像听祖母提起过,祖母有一颗,但没这个大!"
所以如今的她,已经忘记他们曾经的爱情是如何甜蜜,也不再憧憬。
陆亭笈侧首看着孟砚青,犹豫了一番,终于问:"母亲,你一点不在意父亲了,对他再婚真的无所谓?"
人既然活着,总该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