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新月这边为突如其来的意外发愁,有人却正为此而窃喜。
“成义啊,这次我得好好奖励你。”沈长河靠在老板椅上,悠悠叹道,“你那天一句‘出大事了’,功不可没啊。”
头些天,杜成义开车接他去公司。
一见面直呼“沈总,我听说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关于宋新月的!”
那时沈长河才得知,宋新月不仅没因为直播间被黑的事垮掉,反而谋求俄罗斯市场去了。
“见外了不是沈总,”杜成义坐在班台对面的椅子上,笑道,“为老板分忧,这不应当应份的嘛,不用奖励。”
“少在我这卖乖,”沈长河一乐,“要不是你消息灵通,我还以为宋新月早就一蹶不振了,所以这事儿必须记你一个头功。”
“沈总的事,那我必须多留心啊。”杜成义难掩喜出望外的神色,笑着去给老板端咖啡了。
雇水军搞垮宋新月的直播间之后,沈长河认为,她必然无法东山再起。
首先是心理打击。
宋新月直播卖货,刚攀上风口浪尖尝到甜头,被一个浪头狠拍下来。
从众星捧月的得意,到受人诟病的灰头土脸,这种打击,没几个人承受得住。
而后是经济方面遭受重创。
刚刚起势的直播间,一朝被毁,“剪爱”工作室才铺开一点的销路也随之被掐断。
沈长河之所以一再表扬杜成义,正是因为这次搅黄宋新月参展,和搞垮她直播间一样,抓住了关键时机。
毕竟在同一个行业里,他暗中打听“剪爱”工作室的消息并不难。
过年之前,沈长河听说过宋新月前往俄罗斯寻找销售门路的事。
他没往心里去,因为宋家兄妹,先前尝试过俄罗斯市场,根本翻不起水花。
所以这回,沈长河压根没当回事。
这次,险些就让宋新月在俄罗斯站稳脚了。
沈长河笃定,只要她参展不成,之前铺开的那点路子便是白忙活一场,不可能形成规模。
压住宋家剪纸发展的势头,天长日久的消耗宋新月,他才算痛快。
年轻的宋新月,此时正为被撤销参展的事焦头烂额,没有多余的精力,思索这回的事有多蹊跷。
离展览举办时间仅剩三天,宋新月终于等来三哥的电话。
她急问:“三哥,问清楚咋回事了吗?为啥取消我的参展资格?”
“你先稳住。”宋新杰人在俄罗斯,专门赶过去处理此事,“月儿,我和尤采夫动用了在这边的所有关系,各相关部门也连跑三天了,这边警方已经着手调查,估计很快就会有消息。”
宋新月沉默许久,深吸一口气才道:“好,三哥,你也别上火,咱只要问清楚取消资格的原因就行,至于能不能继续参展,不强求了。”
挂断电话,她无意间瞥见,窗外的树梢已是一片绿意盎然。
又是一年好春色,却也又是一年无端生波折。
得知被取消参展资格那天,宋新月本想和三哥一同去俄罗斯。
不把事情搞个水落石出,她真咽不下这份委屈。
三哥将她劝住,让她守好家里这摊子事,学会临危不乱。
话虽如此,宋新月架势稳住了,心里却仍乱得很。
相比去年直播间出事,她觉得自己像换了一个人,竟不如那时沉得住气。
事发突然,一时沉不住气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