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是如此啊!”
说罢就慢悠悠地躺到了树下的摇椅上。
树还是原来那棵树,依旧被修剪得极好,摇椅也还是从前常用的那把。
可物是物,人是人,终究是物是人非。
刚闭上眼睛,就有一股寒风吹来,王韵打了个哆嗦,连忙起身,在郑苏木不解的眼神中跑回了屋内。
王舸来找王韵时,就看到郑苏木坐在椅子上,手中还拿着一个药杵,就这么死死地看着房门。
从一开始派人去找医师,王舸就存了私心,给王韵安排的医师大多是年龄较大且医术拔尖之人,唯有这郑苏木,是靠一张皮囊入选的。
自己的意图很是明显,郑苏木看得出,王韵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王韵将人留下的那一天,自己可是挨了不少的骂。
可王韵到底是自己女儿,她年纪轻轻就遭遇了这么多事,自己又很是忙碌,族中的女子跟王韵也不会有什么话题,思来想去就下了这么一步臭棋。
王韵见到王舸时,连忙起身放下手中的话本,迎了上去。
笑着说道:“父亲这是来看我,还是来看那位郑家郎君啊!”
王舸的笑一下子就僵住了,半晌都不知道这话该怎么回答才好。
王韵的笑意慢慢变淡,坐到了王舸对面,伸出手在炉火上烤了一会。
看着眼前的火光,垂着眸子说道:“父亲还是不懂我,比起这些,我更想知道父亲是如何让安抚那些失去了亲眷的人。”
王舸闻言,有些头疼地说道。
“补偿是给足了,但有些真心疼爱子女的,还是太过伤心,有的甚至直接病倒了。”
随即咬着牙说道:“王昔如今,只有一个妹妹了,虽然她已经不再是王家人……”
王韵抬眼,嘴角微微勾起。
“父亲,我知道的,对女子,也只能到这一步了,不过这对她来说,天已经塌下来了吧!”
“的确如此。”
王舸一边点头,一边又皱起了眉头。
“韵儿,此事一出,父亲这里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交给你。”
王韵沉默良久,抬眼对上王舸的目光,一针见血地缓缓从嘴中吐出了两个字:“铜币?”
“是。”
王韵闻言抬手按压着眉心,有些头疼地说道:“父亲,我这身体,实在是与从前差了好多。”话说到后面声音变小了很多,因为王韵看到了王舸藏在黑发底下的白发。
本来十分坚定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气虚。
“哎,如此只能如了父亲所愿了!”
王韵的叹息声传进了王舸的耳中,让王舸的心都抽疼了一下。
“放心,这次没人会反对,也没人敢在你这里塞人。”
王韵顿了顿,转了个身子,看向了院中的郑苏木:“人不是早早就送来了吗?怎么还能说不会往我这塞人呢!”
王舸脸上的愧疚在这一刻彻底褪去,神色也变得十分复杂。
“你要是不喜欢,那父亲给你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