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到‘剖金丹’三个字的时候,牧重山道:“对,这就是关键。”
“什么关键?”蔺轻舟追问。
牧重山道:“你把陈尚躲在拐角处偷听到的话再复述一遍。”
蔺轻舟按住侧额努力回忆,因苦思眉眼挤在一块,尽量将他听见的话一字不落地说了出来。
牧重山轻声:“对,但恐怕对于那些少年来说,最让他们绝望的事,并非剖金丹后的死亡,而是日日服用烈性丹药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如此,死亡对他们来说,或许还是一种解脱。”
“卧槽也太残忍了”蔺轻舟忍不住骂了一句。
牧重山解释道:“方才我也说,服用丹药可能会致人愚钝,所以定有人追寻更加安全地获灵根的办法,这便是剖金丹,这些少年天生有灵根,能修炼,只要给他们日日服用烈性丹药,不过三载,他们就能达到金丹期,到时候再将他们的金丹剖出给他人,另一人就能不费吹灰之力获得金丹期修为。”
“可是剖金丹不是会死吗?”蔺轻舟错愕地瞪大双眼。
“这正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牧重山垂眸,因思虑声音变轻,他呢喃,“据我所知,师弟出身名门望族,十二岁那年被我师尊领回春华宗,而且他根骨极佳,不像是吃过烈性丹药的样子。”
蔺轻舟又问:“你觉得这事,跟春华宗灭门以及你被冤枉的事,有关联吗?”
他想起陈尚与赵尧初见时,两名少年眼里的傲然和意气,可谁又知,那时候他们已是带着血腥气糊着肉泥的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等等,这么说来,难道你的师弟曾经受过云归门的迫害?”
蔺轻舟推测道,“所以他杀了云归门门主并一把火烧了地牢,是为了报仇?”
牧重山:“”
他突然安静下来,眸光扑朔,片刻后嘴角勾起不自在的笑,生硬地扯开话题:“怎么?你在吃醋吗?”
牧重山缓缓道:“我不知。”
蔺轻舟又问:“你和你的这位师弟,关系亲近吗?”
“啊对,说起线索”蔺轻舟猛地想到什么,拿出乾坤袋,从里面取出那卷写了许多门派名称的书,递给牧重山,“这是你师弟在地宫里寻到的书,你瞧瞧,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嗯?我看看。”牧重山接过那卷书,仔细地翻阅,再看到前两页的内容后,他的脸色沉了来:“这是账本。”
蔺轻舟耳垂发热,忙道:“谈正事!”
牧重山目光从蔺轻舟身上落在桌上,道:“可惜那地宫被一把火烧尽了,不然或许能寻见一些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