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沐凡逃回学校了,一路上他的头脑都不怎么清醒,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正呆呆的坐在宿舍里。
刘伟和白晓天不在,蒋沐凡想这两人应该是出去吃饭去了,有幸可以独处一会儿。
他的桌面因为长时间没人坐过,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对面方黎的桌面也是一样。
在宿舍的这片属于自己的小小领域里,一切的摆放都没有变过,还都是一个月前走的时候的模样,包括自己放在书架上的那部旧手机。
蒋沐凡把那手机拿了下来,从手边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屏幕上的灰,样子显得格外珍贵,摁了摁开机键——放没电了。
糊涂啊……
蒋沐凡想。
当初不能跟方黎出去住的,耽误事儿耽误人的,不吃教训,净想着自己舒坦,现在好了,收不了场了。
没过一会儿,刘伟跟白晓天就回来了,白晓天文文弱弱的捏着张用过的餐巾纸团,刘伟手里肘着一根牙线,一对儿的酒足饭饱,心慵意懒。
这俩人一进门,就见蒋沐凡的桌前坐了个人,脑袋被小白网罩着,头顶还炸着一撮头发,跟头蒜似的,一时没搞清楚状况,仔细一看是蒋沐凡,才敢迈脚进来。
刘伟和白晓天谁也没敢多说话,坐那儿跟蒋沐凡大眼儿瞪小眼儿了一会儿,白晓天这个没心肺的忍不住开了口,问蒋沐凡这头是咋了,跟谁打架了?
刘伟听了就要吐血,这蔫货能跟谁打架去,中度抑郁这病他不了解,不敢说也不敢问的,他把白晓天拉走后,乐呵呵的跟蒋沐凡说了几句贴心话,什么好好休息呀,吃没吃饭之类的。
也不敢多做打扰,一脚把白晓天踢上了床,让他把嘴闭上点儿,自己坐自己桌前拿了本西音史,假模假式的看着,观察着蒋沐凡的动向。
蒋沐凡有点敏感,他从衣柜里翻出了个棒球帽,把自己这颇有喜剧感的头遮了遮,揣了手机和学生证就出了门,说自己练琴去了。
之后没过一会儿,方黎就后脚跟上来了,刚好跟蒋沐凡打了个错过。
因为这个月蒋沐凡被药物困扰,基本上就没进过琴房,他们系的钥匙已经不往他手里轮了,所以他得拿着学生证重新去开琴房。
阿姨见了蒋沐凡还惊讶了一下,说好久没见他了,哎哟,这头怎么了呀?
“……”
白晓天的问长问短、刘伟的战战兢兢、一路回来周围人的异样眼光、还有琴房阿姨的大惊小怪,这这些都让蒋沐凡很烦,烦到一点笑都不想往出扯。
生病了以后周围的所有都会让他不舒服,这一点方黎说对了。
蒋沐凡无精打采的拿了钥匙,开了个琴房坐了进去。
其实蒋沐凡是有心练琴的,一个月的懈怠会让他手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