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汉哲下了班儿就联系了蒋沐凡,跟蒋沐凡约了当天送琴时间。
他也没想着为难蒋沐凡,照严宁说的那样,把琴给人拉到楼下就任由蒋沐凡自生自灭,不管后续了。
那办事儿多难看,怎么说也是大公司老总,大公司的法律顾问,做人要给别人留后路,格局要大,咳咳啰嗦了。
所以周汉哲打算给蒋沐凡送回家去,蒋沐凡让搬哪儿,他就给人好好的把琴搬到哪儿。
毕竟那天无情的把蒋沐凡赶出来,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谁让他就是个给别人打工的呢。
蒋沐凡一听要拉琴了,心里咯噔了一下,见周汉哲与其还算能沟通的样子,问了问这房子他们打算怎么办。
周汉哲在电话里说,其实也不打算那么着急装修,就是严宁憋了一口气才把事儿做的有点绝,让他安心在外面再躲躲,若是方黎能再跟他上演一出天下有情人的话,这房子严宁还是会让出来的,毕竟不能让自己儿子流落街头么不是。
话说的挺好听,饼画的看着也挺香,蒋沐凡一听这房子一时半会儿不砸也不卖的,心也放下了一半,但再回头想想,自己操的闲心有点多。
起初这房子也不是他自己的,现在被赶出去,到时候再被叫回来,那决定大权其实都在方黎手上,可方黎还能再跟他上演一出天下有情人吗?
方黎临走之前跟他说的,如果他还能治好,就回来找他的话,还作数吗?
“那方黎现在怎么样?能治好吗?”
蒋沐凡跟周汉哲肘着电话一来一往说了半天,相互还都算客客气气。
忽然蒋沐凡小脑瓜一动,终于把话绕到了方黎这里,他本想先打听打听方黎现在在哪儿,但不知为何嘴里先吐出来的是这句。
周汉哲最怕的就是蒋沐凡问他方黎的事儿,他一个字说得多了,回去就能被严宁剐了去。
“不好说,我回国后一直在处理公司的事儿,毕竟严总一离开m国,我这儿就一大堆的事儿,方先生那边我没太去看过。”周汉哲坐在驾驶座上,对着车载电话字字斟酌的说,“但听说m国的药物作用也不理想,还是得等移植,他这个病是世界难题,你懂的。”
“哦我知道了。”蒋沐凡没指望能听出什么好消息出来,之前在永医大住院的时候,这种不好治的丧气话他已经听得快免疫了,有趣的一点是他再怎么听这些话,好像还是会发自内心的相信,方黎应该问题不大。
蒋沐凡趁着周汉哲跟他能闲聊几句的时候,一个没忍住,问了他此时最该问的问题。
“周先生,如果可以,你能方便告诉我方黎在哪儿吗?我不会去找他,我保证。”
“当然”周汉哲差点被蒋沐凡蠢得笑出声,“不方便。”
“”
“蒋先生,我刚说了,严总现在憋着一口气儿呢,您换位思考一下,要是您的孩子忽然病成这样,事先还跟家里一声不吭,您到时候会是什么感觉。”周汉哲正色道。
“我知道,这件事是我错了。”
“蒋先生,您人也挺好的,但凡谁家有人病成这样,其实没几个人能做到您这份儿上的,而且你俩的关系还这么的特殊,我跟您其实也没仇没怨的,所以”
“所以?”
周汉哲咬了咬牙,还是决定给蒋沐凡多少透露一点信息来,别真把人逼出个好歹。
“所以我只能跟您透露,方黎现在就在永宁,他坐不了飞机,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他住的最好的病房用的最好的设备,目前还能吊得住他一条命。”
“当然具体在哪儿我实在不好跟你说,到时候您要是真找来了,这不仅是严总不想看到的,更不是方先生想看到的。”
“因为比严总还要坚决的不想让您出现的人,不一直都是方先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