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就搬了个宿舍，周围都还是老同学。”贺白坐在研究生的单间宿舍的书桌前，腰背挺直，手上捏着跟钢笔在桌上轻点，是紧张的样子。
蒋沐凡在尴尬的沉默里开了口：“是有事儿？”
“没，妈都好。贺薇学校组织了个集训，晚上不回家。”贺白吸了一口气，温柔道，“你要是想家，就回来。”
“我可以开车去接你。”
“算了，我就不回去恶心她了。”蒋沐凡淡淡的说，“你回去了？”
“嗯。”
蒋沐凡停了一会儿，忽然道：“贺薇嘴严着呢吧？”
“凡凡”
“我没事儿。”蒋沐凡在这头笑，笑的比哭还难看，“你可得安抚好贺薇这丫头，要啥给她啥，封口费少了你就跟我说，我有个手艺在，大钱来不了，快钱还可以的。”
“会好的，你可是我哥。”蒋沐凡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
贺白心中一痛：“凡凡，我”
“好了，我们宿舍的还等着我回去吃鸡呢，挂了啊。”
蒋沐凡一口气说完自己台词的最后一个句号，掐着点按了挂断。
永宁市医学院在永宁北边的郊区，校区还没有完全建设完，研究生宿舍楼向外远眺还是黑压压的一片荒地。
入夜后，周遭寂静的让人喘不过气。
贺白推开窗户点了一支烟，抬头看了眼已经不是满圆的月亮出神，从指尖散出的烟雾好似在陪着他，一起浸在了寂寞里。
“在这儿骗哪个小妹妹说吃鸡呐？”方黎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蒋沐凡被吓了一机灵。
“你丫悄悄摸摸的是要吓死谁！”
方黎大笑，借着蒋沐凡的激动劲儿在他觊觎已久的肉脸上捏了一把，发觉捏脸的指尖有点潮湿：“哟，这是真捏出来水儿了这。”
“我可去你的吧！”被捏出水的那位吸了吸鼻子，打开了脸上的手，扭身打算进宿舍逃离这个臭不要脸的。
谁承想被方黎拽住了，蒋沐凡发现这人微微笑起来的时候，也能看得见酒窝。
方黎忽然温柔的搂了搂蒋沐凡，下巴磕了磕小孩儿的头顶。
松开手后，他看着蒋沐凡的眼睛：“我替你保密没问题，你可得把小眼泪儿擦干了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