淞翊顿时化成兽型,载上两人后,便展翅离开了众人的视野。
汩殷怅然若失,仿佛遭受了极大的打击般站在地面,身形如岩石般静默不动,身侧紧握成拳的指缝中有鲜血流下。
凌泓的情况不比汩殷好了多少,身上大片伤口,他却恍然感觉不到疼痛。
握了握拳,最终是沙哑着声音,对身后不知所措众兽人命令道,“带好货物,返回部落。”
两天一夜,越过了数座高山与平原,等汩殷和凌泓终于带着几百号兽人返回。
这次的部落并没像往常一样举行盛大的篝火晚宴。
整个部落笼罩在阴霾之下,所有人皆是悲伤无比的面容,时不时有兽人趴在窗户上往木屋里眺望。
因为治疗室里不准外人进入,汐只能焦急地在附近的河里游来游去,神色哀伤,湛蓝耳鳍软软地耷拉下去。
“阿衿……”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刚捕猎回来,就闻见空气中弥漫的浓郁血腥味儿,随即便看见她满身是血地被兽人带回来。
他好担心她。
来到治疗室,木床上的安衿已经大半个身体被纱布包扎,汩殷迅速走过去,轻轻握起她绑满绷带的手。
木屋的地面上扔满了各种泛黄的兽皮书卷,上面记录着一些简单的符号文字,赤离双手紧握成拳放在桌上,魔怔般念念叨叨,“不行,根本不行,她受的伤太严重了,找不到有效的治疗方法……”
“我只能给她止血包扎,喂药,尽量延长她的生存时间,但是……”
但仅凭这些,根本无法将她治愈。
“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汩殷头也没抬,他用手轻轻磨挲她冰凉的脸颊,轻声间道。
如果她死了,他也不想继续活着了。
“除非有兽神果。”
唯一一个飘渺的希望在脑海中闪过,赤离顿了顿,才继续道,“传说中的兽神果,可以洗涤血脉、重塑身体,不然她即便有幸存活下来,往后几十年也就等同于半残。”
但兽神果的踪迹从来都没有过明确记录,稀少到近乎绝迹,即便连泽笙那里都没有。
一直沉默的凌泓突然发声,“我当年捕猎时和不少其他部落的兽人打过交道,听到了不少传闻。”
两人齐齐抬头看向他,凌泓目光落在安衿身上,强忍住心中的哀伤低沉道,“最近几年,唯一一次听说兽神果现身的地方,是在西部的河谷地带。”
“但那里也是荒诞之都所统治的地区,那座特殊的城池聚集了这片大陆上最残暴麻木的流浪兽,相传没有兽人能活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