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了一天一夜的路,远方渐渐出现了一个小村镇,规模不说,倒是人来人往一片生机。日落西山之时,墨麒背着朔雪终于是到了镇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墨麒不自觉地低着头,默默向前走着。
朔雪看了看四周,这地方之前父亲带她来过,也不算太陌生。想到今天总算是可以找个有床的地方休息一晚,朔雪总算是来了精神,让墨麒将她放下,自己带头往前走去。
黄昏余韵下的街头,熙熙攘攘,街边小贩卖力的吆喝着,想要留下过往之人的脚步。一位步履蹒跚的老人,拄着一根拐杖,手里提着一个竹筐,正向路人展示着自己今早刚摘下来的苹果。苹果又大又圆,红润有光,在夕阳的映衬下格外秀色可餐。他今日买卖不错,想到今晚可以换到几日的粮食,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可他却没注意到远处一辆华丽的马车正飞快地向他驶来。
来往的路人纷纷避让到路边,没人来得及去提醒老人,也没有人想着去提醒老人。自己恐避之不及,哪有功夫管的了别人。
车夫见前面没有避让的老人却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在他看来碾死一个老人和踩死一只蚂蚁并没有什么区别,这种事情经常发生,也不能怪他,要怪也只能怪这不长眼的老东西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只是车子可能会颠簸几下,车上的主子可能会寻他的麻烦,但比起停下来这点麻烦微不足道。车夫冲着前面喊了几句,却并没有勒马减速。所有人都麻木地看着悲剧发生,心里想着可别撞到自己的摊位上,招一身晦气。
就在马蹄扬起要踏在老人脆弱的身体之前,墨麒及时赶到老人的身边,将他从鬼门前救了回来。只有老人手里的竹篮被带飞,里头的苹果撒了一地。马儿也受了惊,长长地嘶叫一声急刹在路旁,车夫一个踉跄从马车飞了下来跌在地上。
“哎呀!”车中传出一阵优美的骂娘声,自马车里探出一个脑袋,一脸不爽地看着外面,他的鼻子因为惯性装在了车柱上,整个肿了起来留着鼻血,“你这家伙怎么架的车?你不要命了啊!老子回去非叫人宰了你不可。”
车夫一听立马慌了神,连忙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甩锅,指着墨麒说道:“少爷,不是奴才的错啊!都是这小子突然冲出来拦您的车才会弄成这样的啊!”
围观的人齐齐地看向英勇的少年,纷纷议论着这个少年惹上了不该惹的麻烦。
“好啊,来人给我杀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连本少爷的车也敢拦,害本少爷毁了容,今晚上怎么去见姑娘。”那自称少爷的家伙说完,跟在马车后面几个骑马的男人便下了马一脸凶相地走向墨麒。
“啧啧啧,这一老一小今天可能都要玩完。”围观的吃瓜群众低声议论着。
“明明是你们不对,你们都要撞到这位老人家了。还有没有王法了!”朔雪从人群中挤了进来,站在墨麒身边大声说道。
“哟,真水灵的小妹妹,哥哥喜欢。”那少爷色相尽出,一脸猥琐地说道:“小妹妹今晚跟我回去,让小爷教教你什么是王法好不好啊?其他人收拾掉,那个小妹妹带走!”
“是!”打手们齐声应和。
“求求您放过我吧,和我没关系,求求你放过我吧!”被救下来的老人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求饶,他不想死,他还没有活够。
“老人家,你······”朔雪话还没说完,那几个打手便扑了上来,目标直指朔雪。墨麒急忙推开朔雪,一拳打中一个打手的肚子,却被另外一个打手踹到在地。墨麒翻滚几圈,抽刀砍向快要抓住朔雪的打手,却被其抽身躲开。其他人见墨麒有刀在手,也纷纷抽出自己的佩刀,二话不说砍向墨麒。墨麒一边护着身后的朔雪,一边还要抵挡砍来的大刀,实在应对乏术。好不容易有了空隙,墨麒直接闪过几人的攻击,直直向着那少爷袭来,速度之快根本不给他们反应时间,墨麒便将刀抵在了那少爷的脖子上。
“住手!快住手!快来救我。”那少爷被当做了人质,见刀上的寒光逼得自己汗毛直立。顿时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大侠有话好好说,刚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大侠有如此身手,实在对不起啊,千万别伤我啊!”
几个打手见主子被挟持,纷纷停了手,扔掉了手中的武器。
朔雪见墨麒目露凶光,可能是吸血鬼的本能已经压抑不住,急忙跑到墨麒身后,开口劝到:“墨麒不要杀人。你不是不想再见到有人在身边死了吗?”
“叫他们带着东西滚蛋,然后我再放你走。”墨麒强压着心口的血气,脑海里想要吸干面前之人的想法一直在四处乱窜。
“你们快走,快走啊!”那少爷焦急地喊着,生怕慢了一步惹恼了身后之人。见其他人走了之后,也是怯懦地求着墨麒放他走。
墨麒如约将刀放下,看着那人狼狈逃窜,跑到不远处时竟还撂下一句狠话:“等老子准备好了再来干你,老子一定要弄死你,你给老子等着。”
朔雪捡起一块石头向那小子逃的方向扔去,大骂这小子不识好歹,别再让她遇到。墨麒看着旁边跪在地上的老人,弯腰捡起地上的竹篮想要还给他。
“不用你们假好心,差点被你们害死!”老人接过竹篮,推开想要扶他起来的墨麒,自顾自地捡起苹果“唉哟我的苹果,你们知道这苹果是我多辛苦摘来的嘛,坏了我的生意。”
“可是我们刚刚救了你啊!”朔雪见那老人如此反应,气不打一处来,还想继续评理却被墨麒拦了下来,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墨麒怕遇到之前追朔雪的人,便急匆匆来着朔雪离开了人群。
“他真的没有一点感恩的心吗?我们救了他啊,他就这样对我们?”朔雪一边走一边抱怨道。
“他没讹我们已经算不错了。”墨麒叹了口气说道。
“讹我们?你怎么知道他会讹我们?”朔雪问道“不过以他那种人,说不定会真的讹我们。”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如果他还要我们赔他的苹果,那我们岂不是更亏。”墨麒挠了挠头,拉着朔雪快步向前走着。“我们还是快找一个地方先住下来吧,天已经快黑了。”
“是啊,我知道有个地方,我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