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天午时,谢言才被楼下喧闹的声音所吵醒。
在客栈一楼,一众小厮的围观之下。
“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此时的唐岐正被一群身着衙门官服的捕快强押着向门外走去。
为首的捕快冷哼一声道:“笑话,每个被抓的人都说自己无罪,到了衙门自然有你招的时候!”
听到动静的谢言顾不得穿戴整齐便是赶忙下楼,来到捕快身旁质问道:“这位大哥,不知道我朋友犯了什么罪,值得你们这么兴师动众的大清早抓人?”
为首的捕快只是瞥了他一眼便继续向前走去,说道:“衙门办案,无关人退避!”
看到谢言前来,唐岐急忙冲谢言喊道:“言哥, 别跟他们冲突!有没有罪我自己清楚,到衙门我自会跟他们说清楚!”
谢言心中暗怒,却是仍有理智在身,不跟这捕快争辩,只是冲唐岐喊道:“岐弟,你放心!你若是无罪,我必定帮你恢复清白!”
在目送捕快抓走唐岐之后,谢言暗暗想道。自己跟唐岐来洛阳不过一月,而且是为科举而来,且都是第一次来此,怎会有时间去结仇?
昨日对了,昨日!一定是昨日那家丁受辱之后伺机报复,编造了罪名来构陷岐弟!
想到这里唐岐心中了然,又回忆起那家丁口中的“我家王爷”,暗暗叫苦。
若想为岐弟伸冤,跟王爷唱对台戏,单凭自己怕是无能为力,只有找自己昨日拜的师父帮忙了。
想到这里谢言连忙赶去真武院,幸得真武院内有弟子观看过昨日的武试,认出谢言正是那位被刀圣收作徒弟的幸运儿,才放了谢言入院。
来到了师父萧关河所居的那片紫竹林,走到竹屋门口,萧关河已是有所感应,声音从门内传来:“可是有事?”
谢言赶忙将事情经过同师父讲了一遍,连同自己的猜想。萧关河听后,沉思数息,说道:
“人心叵测,洛阳城内亦满是豺狼虎豹。我久居此地在朝中并无关系,但你可凭此信物去找副院长宋守行帮忙。”
谢言赶忙接过自己师尊递来的玉佩,连连道谢。随后便马不停蹄地去往副院长宋守行的住处。
“凡事有凡事的规矩,衙门办案我无权干涉,不过我与大理寺卿熟识,我可请他插手此案。不过,听你所言,幕后出手之人似乎是卫王殿下,你要多加小心,此人心胸狭隘且睚眦必报。”
宋守行担心谢言初生牛犊不怕虎,在这件事上吃亏,忧思重重地提醒道。
“多谢宋院长提醒,我自会小心行事。”
见状,谢言道谢之后只得回到客栈,焦急地等待那边传来的消息。
而大理寺插手衙门,却是需要向刑部备案,再快也得等到第二天。
向来尸位素餐的衙门今日办起案来却有如神助,仅仅是一个晌午便将唐岐定罪,罪名则是侮辱有夫之妇。
紧接着便是碍于唐岐探花身份特殊,将案情上报户部斟酌。户部尚书听到之后大笔一挥,在文书上赫然写下几个大字。
当天下午,在客栈内焦急等待消息的谢言便是从被他派出去打听消息的小七那里听到了一个如同晴天霹雳般的噩耗。
“唐探花德行有亏,革其进士身份,三甲者依次递补!”
在谢言听到的同时,这个消息竟是快速传遍了洛阳城大街小巷。
“听说了吗?当朝探花郎竟是强抢良家妇女!”
“我知道!听说那探花郎乃色中饿鬼,连八十岁的老太都不放过!”
“唉那女子我认得,是我邻居王屠户的妻子,多好的人啊碰到这种禽兽!”
“听说不止是侮辱,还是探花郎当街强暴!”
三人成虎,一时间谣言遍布洛阳城大街小巷。尚未展露头角的唐岐便已然是成为了洛阳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所唾弃的过街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