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还惦念叫沈渊白查的那两件事,尤其是谢鸣岐,只过了五年的时间,她却是越发看不透他了。
“二公子尚未送信过来,许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也说不定。”
沈渊白确实被绊住了脚,他没想到谢鸣岐竟然如此敏锐,他还尚未查出什么便阻碍重重。
截止到目前,有关谢鸣岐的一切都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操控着,好似一棵树上分出了无数枝丫,一不小心便会被迷惑走入歧途。
看来谢家对于谢鸣岐相当重视,哪怕如今谢家如此低调,实力也不容小觑。至于为什么不是谢鸣岐自己布下的迷魂阵,原因仅仅在于他不信谢鸣岐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少卿会有如此恐怖的力量。不然,怕是皇室早容不下谢家。
透过窗户看街上车水马龙,沈渊白静静等待着。
不知过了多久,敲门声响起,蕴青打开房门,只喊了声‘表少爷’,声音便戛然而止。
沈渊白朝来人看去——江珏和谢鸣岐并肩而立。
他琥珀色的瞳仁骤然紧缩,脸上却不动声色,起身躬身行礼。
“表弟,听说你学业繁忙,没想到还有时间请表哥来这湫月楼喝酒。正好慎与和我在一处,不如今日我们三人聚聚如何?”
谢鸣岐长身玉立,脸上神色淡淡。
虽然计划又泡汤了大半,沈渊白却并未露出失望之色。
他露出温润笑意,“自然是好,饭菜已经备好,表哥、谢少卿,请入座。”
酒过三巡,三人皆有了醉意。
江珏一喝酒话就止不住,“表弟啊,你这酒量属实不如表哥,行表哥不愧是出身行伍之人,别人小酌一杯,他小酌一坛,那叫一个爽快!
可惜啊可惜,太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了,要是他在京都,知道表妹受了委屈非得打到康王府把表妹接回来!”
“渊白的错,没能替妹妹撑腰,护她周全。”沈渊白知道江珏这是不满他们沈家任由外头流言纷飞,却没有任何表示。
外人不知道的是,他刚把妹妹中毒之事告诉父母亲时,父亲大发雷霆,恨不得直接冲到金銮殿向皇帝讨个说法。
母亲更是夜夜难以入睡,看着清减了不少,要不是和妹妹暗中一直有书信往来,难以安眠的可能就是康王府那些人了。
谢鸣岐忽地开口道:“沈二公子此言差矣,宣阳侯疼爱幼女人尽皆知,想必是有了应对之法,才做出此等姿态。”
他顿了下,抬眼看向沈渊白,目光凌冽,“只是不知查到在下身上是何缘由?”
沈渊白一愣,他没想到谢鸣岐竟如此直接。
“不知谢大人此言何意?”
江珏此时头脑清醒了些,却看不懂眼下的情形。
他也没睡着啊?怎么好似漏掉了什么?
谢鸣岐修长的手指把玩着瓷白酒杯,凛冽的气势丝毫不减,嘴角牵起意味不明的弧度,“你我心知肚明,再假装不知就无甚意思了。”
两人视线交锋的瞬间,好似千军万马奔腾相交。
“那个,你们在说啥呢?我怎的听不懂?”江珏挠挠头,对于自己的格格不入分外不满。
沈渊白率先收回视线,心中却知谢鸣岐这条线只能作废。他今日邀请江家表哥本就是为了打听谢鸣岐的事,谢鸣岐不仅知道还跟着一起来,只能说明他对沈家的动作早有察觉。
今日两人的交谈未起风波,估计是谢鸣岐看在江珏的面子上,没有把事情做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