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停。”谢鸣岐也吩咐道。
江珏瞪他。
骨节分明,修长匀称的手指端起小几上的一杯茶水,谢鸣岐施施然喝了一口,“我看你不太清醒,提醒你不要做下错事。”
冷静下来的江珏这才细想方才的情形,露出恍然之色。
“你是觉得阿初她是偷跑出来的,若是被我戳破,很有可能对她不利?”
“不然?”
江珏颓丧地靠在车厢上,拿扇子敲了敲额头,“那些流言绝不是空穴来风,也不知姑姑、姑父作何打算?”
谢鸣岐垂下眼睫,没有接话。
见马车直直远去,沈霁初心中的担忧散去大半,不知车里人有没有看清楚她的相貌,她却是看清了那人——江珏,原身大舅舅的长子。
隐约记得他和谢鸣岐似乎十分要好,又一辆马车驰来,她挥退心中杂念,踮起脚尖望去。远远看到栖月正从马车上探出头来看她。
沈霁初冲她挥挥手,见她点头,才低下头。
不久之后,马车停在了她的面前,有惊无险地上了马车,沈霁初和晚书把衣裳换了回来,这才有空好好说话。
知道一路上有栖月挡着,并未有人发现什么异常,沈霁初心安不少。
接过晚书递来的装着手串的花梨木盒子,她随手把它丢至一边,指着药包道:“晚书,煎药的时候旁人问起就说是你自己喝的。”
“姑娘,您调养身子的药还有许多,怎的又买这样多?”
正擦拭手上姜黄粉的沈霁初停下手上的动作,正色道:“这正是我想同你们讲得另一件事,你们仔细想想柏淮曾经送给我的东西,凡是带了气味的,等回去一一找出来,整个屋子任何角落都不要放过。”
栖月和晚书相互对视一眼,分别从各自脸上看出了紧张之色,她们没有多问,齐齐低声应是。
已经有了确切目标,沈霁初不担心后续的事,等栖月把她脸上的粉擦拭干净,她闭目养神,不多时竟然睡了过去。
等到栖月把她叫醒,马车已经停在了康王府大门口。
刚下马车,迎面柏淮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沈霁初,你去做什么了?”
沈霁初对他的质问声充耳不闻,她实在猜不透狗男人的想法,也不想去猜,只要明白一件事就够了——不是来同她吵架就是来打架。
快走两步,沈霁初拿着花梨木盒子,递到柏淮面前,她浅浅笑着,“夫君,前些日见云姨娘戴着一串檀香木手串,妾身便去为夫君求了一串,不知夫君可否喜欢?”
柏淮只冷冷瞥了她手上的木盒,大手一挥,木盒摔落在地上,温润光滑的手串摔了出来,沾上了灰尘。
沈霁初满眼可惜,啧,那么值钱呢。
“少跟本世子耍花样,以后给我好好待在康王府,不要想着出去!”
沈霁初眉心微动,怪道她病好了之后没有接到过一份拜帖,想必是被这狗男人截胡了?
只为了让她待在落星斋早日等死?
当真是恶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