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白竹从往生大阵内出来,得知当年挖心实情后,她嘴上说着不愿原谅须慕淮,可却在后来的朝暮相处中渐渐地不再恨他了。
况且她能感觉到,须慕淮对她的情意是真的……
本打算看在须慕淮这段时日以来想方设法讨好哄着她的份上寻个合适时机和须慕淮把话说开算了,却不料没过多久她就从桃泠的口中得到了一件让她十分生气的事——
“我也没想到娘娘临走前留给我的那颗药丸竟然是解蛊毒的解药,前两天我阴差阳错想起来就喂给了舅舅,结果舅舅的蛊毒当晚就解了!娘娘果然还是最器重舅舅……”
“你舅舅跟着娘娘的时间可比我跟着娘娘还久,娘娘以前就偏心他!啧,还是我们娘娘神机妙算,这下你舅舅就不用成天担忧着过不去天劫了!
就算失去半颗命珠,娘娘给了解药,大帝又亲自给他疗伤,他的修为最近恢复的很快,渡个小劫难,轻而易举。”
“我也希望舅舅能轻而易举度过这个小劫……对了,我昨天偷听到舅舅和南尊谈话,有件事,我思索再三还是想告诉你!”
“什么事?”
“你之前是不是有个叫凤来的情敌?是凤颜的妹妹,她不是历天劫的时候倒霉被雷劈死了吗?听说她的转世下来了!
好像不知逢上了什么机缘,突然就记起了和南尊大人的那段往事,命人转告南尊大人,要约南尊大人在鬼市的迎客仙酒楼见面呢!”
白竹顿时抽了抽唇角,手里的刀都要忍不住出鞘削人了。
“什么?!他还敢见凤来!他不要命了吗?!”
小桃儿还在一本正经的拱火:“就是!南尊大人还答应了呢。白竹姐姐,你说这还能忍吗?”
白竹狠狠磨着后槽牙,差些咬碎一口银牙,啪的一声把宝剑摔在玉石圆桌上,愤怒道:“当然不能忍!死须慕淮,你给老娘等着!”
今天你敢去赴约,老娘就敢让你血溅当场,人头落地!
白竹捞过宝剑气势汹汹离开后,桃泠望着石桌上被她砸出两条裂痕的剑印,暗暗打了个寒颤,“咦,好可怕!”
离开山灵府,白竹直奔山海殿,将赖在殿内给酆都大帝打下手的玉魄给拎了出来。
彼时玉魄正拿着一把草药一头雾水,“白竹大人你这是干嘛呢?”
白竹粗鲁的将他手里草药拽过来,丢掉,青着脸义正言辞:“走,跟本神去办件大事!”
玉魄:“我还要给宸宸熬药呢!”
白竹不由分说抓住他的手腕:“有大帝在殿内守着呢,用得着你么?”
玉魄呛住:“可、可姐姐就要醒了!我好歹得留在她身边刷刷好感啊!不能功劳都被龙玦一个人给占了!”
“哎呀你的那些好感早就被前世的你给败没了,陆锦年,你前两天不是还和我说你悟了放手了吗?”
“悟了归悟了,我是放手又不是绝交!”
“好啦,你就别叨叨了,看不出来大帝那个小心眼不喜欢你在旁边吗?还不如跟我出去办正事?”
“办什么正事?”
“捉奸!”
“……”
于是等他们二人顺利来到迎客仙酒楼并且找到凤来与须慕淮所在的那个包厢,玉魄戳破窗户上糊的纱纸,看见里面对坐饮酒那两人恨不得隔八丈远,用扯嗓子高吼来交流时,顿时黑了脸:“你管这叫捉奸?”
白竹闷咳一声,脸红的给了他一巴掌:“别说话,听听他们怎么谈情说爱的!”
玉魄干笑,又瞧了眼里面的须慕淮将一柄折扇直接甩在了凤来的胸口上,十分怀疑白竹的理解能力:“你管这叫谈情说爱?”
都快打起来了好不好?!
白竹踩了他一脚:“闭嘴!安静听着!”
玉魄:“……”
不多时,厢房里又传来那女人痛彻心扉的苦笑质问:“明明我们俩才是青梅竹马,天造地设的一对!你为什么变心,阿淮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里面的男人冷漠道:“我早就告诉过你,我对你并无男女之情,你我虽是私交甚好,但我也仅仅只是将你当做普通朋友,我对你好,是因为你家对本尊姐姐有恩,本尊三番五次纵容你胡闹,也是看在这份恩情的面子上。”
“我不信,你分明就是移情别恋了,你明明是为了我才去接近白竹!”
“凤来,本尊一开始确实是为了救你性命才带有目的去接近竹子,想取竹子的心,但本尊从未想过用感情去欺骗竹子!本尊对竹子的情,是自然滋生,无关利益。”
“我不信,我不信只短短几年你就彻底爱上了她……明明我认识你更久!”
“爱一个人,无关相识时日长短,并非是你我认识的更久,我就一定要喜欢你。我心悦竹子,发自肺腑,天地可鉴。”
“不,须慕淮哥哥,我不相信你这么心狠,我不相信你对我半分喜欢都没有!”
“当年你父君做出那种阴狠毒辣的事情,害我与竹子分离数十万载!
彼时我便说过,欠你们的,我已经还完了,你们掏了竹子一颗心,竹子乃是后土娘娘身边最受宠的神女,若我执意追究上奏冥王,你全家都难辞其咎!
我夺回竹子的心,此事便算了了,以后我同你们家,也再无任何瓜葛,你家的事,勿要再寻本尊行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