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让磨盘学扎纸人,只求我爸能教他制冥器扎点花圈,让磨盘做个门外学徒就够了。
但我爸原本就不是个封建世俗的人,又加上他那会子的确没真想让我继承他的衣钵,也入了干阴事这一行。
于是后来这些年我爸就将磨盘当做亲传弟子对待,把自己会的,都毫无保留地教给磨盘。
磨盘也是个懂得感恩的孩子,他并不贪心,学得也勤奋,一口一个师父的叫着我爸,叫着叫着我爸就成了比他妈还亲的人。
也是这个原因,导致我爸这几年总是时不时担心我会不会吃醋,以后他老了我会不会亏待他的小徒弟。
时常忧忡我和磨盘会不会像别的同行那样,同门师姐弟窝里斗。
在我看来,我爸这种行为就是典型的杞人忧天,毕竟他那个铺子……除了是祖传的有纪念意义,也没啥值钱的地方。
磨盘替我孝敬我爸,我不用听老头隔三差五没完没了的念叨,我开心都来不及。
“这药是给我喝的?”我望着乌黑的中药头疼:“能……不喝吗?”
我问了句废话。
磨盘美滋滋地收了红包正儿八经摇头:“不行!师父说了,让我亲眼盯着你喝完才能回去!”
“还真给我抓药了。”我几度凑近碗口,都被那股子苦味熏了回来,欲哭无泪地捧着碗问:“这是啥药啊!怎么比以前的味都怪……”
磨盘砸吧砸吧嘴:“的确很怪,不过是老中医开的,你尽管喝就行,师父说了,补气养生的!百利无一害。”
“我爸就喜欢小题大做。”来自爸爸的关怀,父爱如山啊!
既然是爸爸的一番苦心……
我喝!
我硬着头皮视死如归地猛灌一大口……
我去,苦劲都从鼻孔溢出来了!
要不是我咽得快,就真控制不住哕了!
“太苦啦——”我仰天哀嚎。
磨盘看我一口喝了一半后,才面色怪异地咳了咳,装小大人,“姐……我师父说了……”
顿了顿,他深吸一口气,咬牙视死如归道:“我师父说这药是老中医特意开给你滋、阴养身的!
你还年轻,做什么事得懂得节制,不能太没有分寸,你从小就身体不好,那、那种事伤身体,损元气,你和龙、龙王姐夫不能太乱搞!”
我端着药碗瞬间脸就僵了……
脑子里嗡嗡的,像是进了一百只大马蜂!
“啥、啥?”我震惊哀嚎:“我什么时候和、和龙王乱搞了!”
龙玦听到这个事,怔了下,随后竟没良心的眼底绽出笑意,就这么安静的看戏了……
磨盘怕我揍他赶紧条件反射的抱住脑袋:“对对对对对!你和龙王姐夫是正经结过婚的两口子,不算乱搞,算正搞!”
“你大爷!”我气死了,拿起碗就要往磨盘身上砸。
磨盘一个激灵一跃跳开三步远,抱头赶紧求饶:“别打我!这这、这是师父说的!
锦年哥好几天前就和师父说了你和龙王的事,师父全都知道了,不过师父不是因为你和龙王在一起生气,师父是气龙王不懂心疼他女儿,都把你害得气血两亏了!”
看戏的龙玦难得对人有笑脸,眉头一挑,意味深长地重复:“本王不懂心疼夫人?”
我:“……”
他还看出成就感了!
这个陆锦年啊,嘴也忒快了吧!
磨盘见我反应迟钝,麻溜打算跑:“药送来了话也带来了,姐你记得喝完啊!这里面全是补品,三服药一千九百块钱呢,一口就是百十块!你可不能浪费了!”
“啥?”我霎时更火大了,“三服药一千九他怎么不去抢!”
磨盘脚底抹油跑的飞快:“没事我就回去了,祝你和姐夫玩的开心!药记得喝啊,全是钱!”
我瞧着他狂奔逃命的背影疯狂无奈:“回来!告诉我爸我不是……虚!我是……”
月经不调啊!
磨盘跑的那么猛,也许压根就没听见。
我站在院子里心底五味杂陈。
真冤枉!
我哪里阴虚了!
气的我越看手里的汤药越不顺眼,索性仰脖子就一口把它灌完了。
没良心的龙玦笑出声,“不虚还喝药?嘴硬。”
我:“……”
目光哀怨的看向他,我小脾气上头:“我虚不虚你不清楚?”
我都已经多久没沾过他了!
他把我手里碗接过去,放在旁边的木栏杆上,揽过我的腰,别有深意的附在我耳畔低低引诱:“从夫人第一次的反应上看,夫人的确……有些虚。”
“……”
我再度无语!
“你才虚呢!”我报复性的往他腰侧拧了一把,欲哭无泪道:“我只是舍不得……这么贵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