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子,你不能死啊,小黑子!!”
李乐天惊呼道,悲伤的眼泪从嘴角流了下来。
“汪汪!”小黑子很是感动的叫了两声,它在装死,但它看得出来,这大哥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他心里还是有它的。
李乐天双眸无言的看向它,刚才还一动不动,跟个冰雕似的。
敢情是在玩弄自己的感情。
“这白色的狗不是我家的,我家是黑色的。
刚好可以拿来做一锅狗肉汤。”
李乐天抱起小黑子,阴笑道,也准备捉弄它一次。
这把小黑子吓了一大跳,急忙猛甩身上的雪,要露出真容,证明身份。
但它实在太用力了,身上的雪化作冷冷的冰雨,在李乐天脸上胡乱的拍。
还多一条粗大有力的狗尾巴。
脸皮极薄的李乐天差点被当场打肿脸。
要不是有一口怨气支撑着他,他甚至已经被抽得晕厥过去。
“汪汪!”小黑子回过头来,狗嘴一歪,现在认出我了吧?
李乐天张开血盆大口,伸出两只大手掐来,大喝一声,“给爷死!!”
一人一狗,冲出门外,在雪地里大战三百回合。
一时间,狗吠声、人吼声混作一团,好不热闹。
许久之后,天地寂静,茫茫大雪中出现两个冰雕。
一条白色的狗,一个白色的人。
……
时间过得很快,尤其这种无忧无虑的时光。
就像村里张寡妇家的小儿子。
明明昨天还在盼着长大,今日醒来,自己儿子都快要和自己昨天一样大了。
而今年,也是李乐天来到这里的第二十个年头。
张寡妇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不过六十来岁,就已然是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她两个儿子也已经成家生子,家庭和睦,没什么好牵挂的。
唯一放不心下的,却是李乐天。
她叫儿子将李乐天叫来,关上房门,交代后事。
“乐天啊,你们每年都祝我长命百岁,我还以为我的寿命该按一百岁来算。
谁知道,人生这么短呢?”
张寡妇拉着李乐天的手,遗憾道。
李乐天也看着张寡妇,岁月将她满头黑发偷偷染白,又刻下道道年轮般的细密皱纹。
一如这些年自己送走的老师傅们一样。
他知道人总是会死的,那是最终的归宿。
从出生开始,就在一步步走向死亡。
只是,轮到自己的朋友时,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有些难受。
这一别,也许就真的再也不见了。
“汪汪!”蹲在床边的小黑子也叫唤上两声,很是哀伤。
“别为我悲伤,我只是想告诉你,人生很短,别蹉跎了。
你是男子汉,就算……就算有点难言之隐,也该成家立业,娶妻生子的。
别耽搁了,转眼就是一辈子。”
张寡妇握紧李乐天的手,以过来人的身份,传授道。
“我……我真没有什么难言之隐。”李乐天无语道。
“你不用解释,我懂,我从来没有对外说过。”张寡妇和善笑道,像是很关照李乐天。
这让李乐天头皮发麻。
你懂啥呀,你懂。
他本来就不弱,再加上这二十年的提肛运动,早晨起来裤子都被捅破好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