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丝毫悬念，秦启虽然没有来，秦悠见也就没办法按照原本的计划，但是远庭集团仍旧以绝对优势拿下了城南这块地的竞标。
这一点秦悠见并不惊讶，只要是一个略懂行的人就知道秦氏现在的情况，不会有人拿自己的钱投入到一个在不远的未来可能会倒闭的公司。
“恭喜呀，小南。”秦沐和秦悠见握了握手，很真诚地笑道。
“那个人会气疯的吧。”秦悠见扬起一抹快意的笑，眸子却沉得如同寒夜的冰。
“没办法……”秦沐耸了耸肩，确实没办法，远庭集团正处于上升期，并且潜力远远大于已经日薄西山的秦氏，更不用说远庭集团的总裁杨之远是近年来的新秀，国外名牌大学金融学硕士，是秦启远远也比不过的。
“是他太废物。”秦悠见嗤笑了一声就进了电梯，似乎对秦沐这个哥哥并没有多余的情绪。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秦沐搭在轮椅上的手微微蜷缩了一下，他看着电梯缓缓下降的数字没说话，目光是旷远的悲伤和欣慰，掩唇轻轻咳了几下，脸色比来时苍白不少。
电梯里，杨之远明显地发觉秦悠见心情不好，周身的气压很低，眸子也阴沉得可怕。
“你哥……怎么来了？”杨之远斟酌了一下才开口问道，秦启到底是怎么想的，架空了秦沐的势力现在又派秦述过来负责对秦氏那么重要的竞标会。
“呵……谁知道。”秦悠见眼眸低垂，语气十分不耐烦。
“他身体怎么样？”杨之远回想起竞标会时秦沐一个人坐在轮椅上，这还是他这么多年第一次再见到那个人，那人的手腕很瘦，有一种病态的苍白，像是常年不见天光，面色也难掩病容，偶尔还会轻咳几声。
“……”
“不太好，他之前身体就不太好，天生的，后来又出了车祸。”沉默了半晌，杨之远本以为秦悠见不会回答的时候却听到秦悠见的声音传出来，不算高兴，却也没有刚刚那样不耐烦。
秦沐是早产儿，所以自小身体就不好，属于大病不患小病不断，这件事除了秦家人就没别人知道了，因为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抵抗力比较差。
那年的车祸他其实差点救不回来，双腿手术时大出血，还是秦家的管家打电话给读书的秦悠见让他回来输的血，纵使这样，也还是没保住他的双腿。
“你不讨厌他？”杨之远从秦悠见明显的语气转变中听出来了，秦悠见对秦启的敌意很重，这个杨之远早就知道了，但是对秦沐却并不讨厌，甚至是真的把他当哥哥的。
“哥哥他……没做错什么。”秦悠见轻轻嗯了一声，淡淡地解释了一句，然后电梯门应声打开，秦悠见径直走了出去将杨之远甩在身后，似乎并不打算继续聊，只是轻轻地丢给杨之远一句，“我先走了，你自便。”
“……”
这孩子真没礼貌，每次下电梯都把人丢在身后。
杨之远在电梯门口站了一会，看着渐渐上升的电梯楼层，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抬脚离开的动作微微一顿，嘴唇微微抿紧，心想，陆随是不是还没下来，要不……等等他。
然后，杨之远就等到了接着坐电梯下来的秦沐，轮椅被助理推着出了电梯，秦沐看见他似乎有些惊讶，但只是愣了一瞬便笑着冲他点了点头。
“杨总在等人？”秦沐顺口问了一句。
“啊……等人。”杨之远看了一眼上一秒刚刚给陆随发出去的消息，面不改色地笑了一声，然后露出有些懊恼的表情。
“他还有事让我自己先走，秦先生一起？”杨之远顺手接过秦沐助理的轮椅把手。
“麻烦。”秦沐怔了怔，十分温和地笑了笑。
刚刚摆脱老爹的唠叨的陆随正在等电梯，下一秒叮的一声，同时收到了秦悠见和杨之远的消息。
【远哥：我有事先走了，下次请你吃饭。】
【氵秦：我接人，走了。】
陆随：？？？
他好不容易才生磨硬泡地让他老爹答应自己今晚出去玩儿，结果一个两个都有事，什么情况？
秦悠见一到南方剧院门口就看见了站在门口不远处的崔秩，他皱了皱眉，看了下自己的手机，确定并没有未接来电之后，才抬脚快步走过去。
当下正是入秋时节，夜里的空气沁润着些许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