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惊眠。”
董佳坐在乔惊眠身边,谣言事件以后她心里总是愧疚,认为自己不应该说人坏话,更不应该在未经证实的情况下轻信他人,她没想害人,却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是帮凶。
她胆小,说话有气无力,“能不能跟我出去一下?”
“我?”
乔惊眠跟在她后面,路过宿淮深的座位,故意碰了他胳膊,他手腕很稳,完全不受影响,即使这样也没写错字。
太讨厌了,真的。
走廊上人来人往。
董佳酝酿了很久,像是攒足了莫大勇气,终于开口:“对不起。”
“我之前跟别人说你坏话了,我不应该那么做。”
再回去时,桌子上多了几张纸条,每张上写了好几个对不起,也不知道出自谁手里,反正字怪丑的。
都没宿淮深写字好看。
乔惊眠把纸条团起来,砸到宿淮深卷子上,眼见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把纸条收起。
她走过去说:“喂,纸条还我。”
“怎么不说一声就捡别人东西?”
不打声招呼要给我帮忙的是你,撩拨人心后走的彻底的也是你,乔惊眠莫名有些委屈,倒不是因为表白不被接受,她就是不喜欢宿淮深的眼神,看她和看别人没任何区别。
宿淮深抬眼,拿出已经收起来的纸条,“给你。”
“是道歉。”乔惊眠说,“他们跟我道歉了,我想给你看的。”
“算了……”
他们的同盟无声瓦解,宿淮深应该也不在意她想什么,这人简直莫名其妙,而且还很不负责任,不知道做事情要有始有终吗?
乔惊眠眼底划过一丝失落,很快消失彻底。
其实也不怪宿淮深,是她说要追人,别人没义务答应,被拒绝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放弃了吗?
宿淮深以为自己并不在意,却不知怎么有些心乱,晚上吃饭时心不在焉,只吃了没两口就停下筷子。
姚君以为他学习太累,开口宽慰:“平时尽力就好,不要强求。”
“我只希望你跟小鹿平平安安。”
林鹿蹊夹了一只鸡翅,“外婆您不知道,我哥他八成是有喜欢的人了,茶不思饭不想,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什么小说?”
“就——”
他意识到问话的谁,紧张得把话咽回肚子里,“不是我的小说,是班里女生看的,我随便翻了两眼,没不好好学习。”
林鹿蹊不怕外婆,只怕他哥,他从小没见过爸爸,对妈妈的印象也很稀薄。
因此对宿淮深这个哥哥,他是又爱又怕。
姚君问:“深深,你有喜欢的女生了吗?”
“没有。”
他们住在一条老街上,前面当裁缝铺,后面是住人的地方,院子里有一棵海棠树,树下放着的八仙桌已经很破旧了。
老房子隔音不好,谁家干个什么,动静大些两边都能听见。
女人骂声刺耳:“别人有老公,你还贴上去,主动当小三自甘下贱!”
“沧澜江宽不宽?你也想跳下去?”
“到时候尸体都捞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