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乔惊眠睡客房,之前在沈舒宁家住习惯了,现在换了陌生环境,突然有点儿认床。
手机屏幕亮起。
沈舒宁:宝贝儿,我帮你打听过了!
乔惊眠:打听什么?
沈舒宁:你现在寄人篱下,我总得打听清楚他的底细,才放心你只身饲虎狼嘛。
倒也不必说的这么吓人。
沈舒宁大概嫌打字麻烦,索性发了视频通话,接通后眼神径自往乔惊眠身后瞟,发现她自己睡一个房间,没跟某虎狼睡一起。
看来宿淮深还是很克制的。
乔惊眠卷着被子,心不在焉地问:“你看什么呢?”
“有话直说。”
“哦。”沈舒宁抱着枕头,压低音量讲,“宝贝儿,你知道吗?”
“其实宿淮深本来没资格继承宿家。”
“或者说,宿家原本没有他这个人,应该继承宿家的是他哥哥,宿羡南。”
“三年前宿淮深被认回宿家,之后没多久宿羡南就死了,继承权突然落到他身上,所以有传言说——”
乔惊眠问:“说宿羡南是死在他手上的?”
“对。”
沈舒宁继续补充:“其实这只是传闻,毕竟谁也没有确切证据,而且假如传闻是真的,警方肯定不会坐视不理,早把他抓起来调查了。”
“不过宿淮深在生意场上的评价不是很好。”
“他太凶了,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跟他做过竞争对手的人都说,宿淮深是个纯粹的疯子,他不择手段,最擅长抓人弱点,一旦被他咬上,不撕下一块肉绝不可能脱身。”
“因此反倒有很多人愿意相信之前的传闻。”
疯子。
乔惊眠咀嚼着这两个字,不知怎么,骨头里像是被扎了根针,说不清是酸还是麻,密密匝匝的让她没法舒服。
她说:“不是的。”
“宿淮深不是疯子。”
毫无理由。
乔惊眠就是知道他不是。
沈舒宁沉默了。
过了半晌,她犹豫着问:“宝贝儿,你跟他是不是之前就认识?”
“很久。”
乔惊眠说:“宿淮深跟我是高中同学,但在那件事发生之前,我们之间并没太多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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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城是个经济落后的南方小城。
景色秀丽,山水宜人。
每逢春日都会开满一城海棠。
乔惊眠高中时期很不合群,她生得过分好看,却不像一般南方姑娘娇软,身材高挑,一双狐狸眼冷意凌人,看起来格外不好接近。
起初学校里有很多想同她交好的人。
结果尽数铩羽而归。
事实上她只是过分早熟,对那些人抛出的话题不感兴趣,也不愿意为了看起来正常一些而委屈自己,实在没什么必要。
久而久之,就很少有人会主动找她说话了。
换做其他青春期的小孩,可能会认为自己被同龄人排挤,多少有些敏感焦虑。
但乔惊眠完全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