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过几日要送过去的聘礼。到下聘礼的前一天,再去市集买一些新鲜肉,事情就办的差不多了。
新扩建的屋子还没有装扮,这事就落在了家里唯二的女性身上。
十三娘和阿宁去了镇上的布店。
一口气直接买下了十几个布匹,还有两套新被褥和床单。
最后又买了成亲需要用的红绸。在刘平安成亲的前一夜,刘家从里到外,都被红色淹没。
红色双喜正贴门堂。
一对新人跨过火盆。
拜天地,入洞房。
阿宁在刘平安的婚礼见到了传说中脾气古怪的老太爷。
他是个长相普通的老人,可能是长年卧榻养病的缘故,穿着红裳的他,即便笑着,脸上也没有多少喜气。
等新人拜完天地后,他拄着拐杖,在十三娘的搀扶下离开。
只匆匆一眼,阿宁看不出老太爷有什么不同寻常。像一个普通到再普通不过的老头。
刘桂眼底一片乌黑,是这些时日熬夜看书造成的,他吃了喜酒,就钻房间里休息去了。
刘起没有大哥刘平安成亲的繁琐,也没有二哥刘桂的升学压力,在酒席间穿梭,帮着外人使劲给他大哥灌酒。
等他大哥真正醉的时候,又出来帮大哥拒酒。
他不怕热闹,就怕太闹。等推着刘平安进入洞房,他转身就把门给关上了,挡住了窥探好奇,和那些蠢蠢欲动想要闹婚房的人。
“切,三儿啊,你也太没劲儿了,新娘子哪有不给人看的道理。”
刘起气场全开,像个守护自己地盘的雄狮:“滚开,要看回家自己娶媳妇儿去。”
他毫不留情地赶跑了那些来看热闹的人。
临了还不忘给屋里的刘平安递话:“大哥,你放心吧,我和阿宁今儿就守在这儿,谁也别想耽误你跟嫂嫂休息。”
屋里的刘平安很不自然地咳嗽一声,大概是被刘起的言辞镇住了,好半天也没回话。
天色黑下来,阿宁和刘起扔坚持不懈地蹲守在刘平安门口。
刘起趴在门缝后面偷听:“里面怎么没声音啊。”
阿宁有样学样趴着听:“我不知道。”
刘起恨铁不成钢地重叹一口气,“大哥怎么这么不开窍啊,怎么不跟大嫂说话呢。不说话怎么促进感情。”
阿宁颇为认同的点头,人类之间的交流需要语言沟通。
“你们两个……”
送完客的十三娘上前就揪起了刘起的耳朵。
刘起捂着耳朵喊疼:“阿娘,轻点!”
阿宁吓了一跳,跟着十三娘的步伐亦步亦趋地离开了婚房。
屋里,直到门口的两道鬼鬼祟祟地影子消失,刘平安才笑着摇头叹了一口气。
他摊开手心,手上全是汗。
第一次成亲,他比想象中的紧张。
坐在床头的新娘,盖着红色鸳鸯盖头,她抿着唇,比着刘平安好不到哪里去。
“相公。”
刘平安被这一声唤回了神,看向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屋里就她一个女人,这声相公也是她喊的。
“你……不给我掀盖头吗?”
女人声音很柔。
刘平安挣扎了两下,还是照她的意思做了。
……夜色漫长,良宵苦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