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阿宁来说,是一件非常喜闻乐见的事。
这不,拿到近三万两银票时,阿宁眼睛都不带眨的直接拿下了凤宁楼的店契。
买了店,阿宁手上还余两千两银子,她便打算在镇上买个房子。
到时候可以把家人都接到镇上来住。
这样就不用来回奔波,也能互相有个照应。
想法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直到开春,刘桂要去参加会试之前,阿宁都没能腾出时间去看房子。
她太忙了。
即便在酒楼步上正规后,她当起了甩手掌柜,也总是格外的忙碌。
三天里有两天都是在矿洞里挖煤捡矿,打怪升级。
剩余的一天也掰成两半儿花。半天在地里浇水,半天在酒楼对账。
日子过得充实又匆忙。
要不是刘桂在吃饭的时候主动提及自己快要去参加考试了,阿宁可能都不知道他的情况。
乡试。上榜之后就会成为举人,成为别人口中的举人老爷。
中试之举人原则上即可获得选官的资格。
且不说什么时候能轮的上,就算轮上了大多都是去非常偏远的弹丸之地,当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县令,一辈子升官无望。
第二种就是中举后,开个私塾,当老师,有了一定资历和成绩后,进入有名的学院当个有编制的老师,挑李满天下。
第三种就是继续备考,参加下半年在京师举行的会试,考进士。
刘桂十六岁中秀才本就是天赋异禀,全家人对他的期待值很高。
这才只过了一年,眼下又要去参加乡试,一家人倒不真的指望他真的一次中举。
因为太多秀才都止步于此,倾其一生都无法中举。
范进中举就是最好的例子。他屡试不第,中举后直接疯了。可见科举竞争是多么激烈、残酷。
刘桂从小就表现出在学习方面的天赋,是同龄之中的佼佼者,一家人对他寄予厚望的同时,又让他放宽心,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考不好没关系,重在参与之类的话。
他们不是对刘桂没有什么信心,而是因为这是刘桂第一次去参加会试,更多的是想让他去体验一番。
刘桂本人也是这般想的,眼见着就要分了离开前犀庄去省里贡院赶考的日子,丝毫都不觉得紧张。
刘起抱着十三娘整理好的衣物塞进马车中,又羡慕又抱怨:“阿娘,为什么阿宁能跟二哥去省里,我也想去。”
“桂儿去考试,一个人陪着就行了,你去干什么。”
十三娘最不放心的就是刘起,哪怕同意让阿宁跟着去,也不同意让刘起去。
刘桂有些贪玩,跟着去的话,刘桂要操不少心。还不如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阿宁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在继刘桂之后也爬上了马车。
“小起,你过来,我有话同你说。”
被说了一顿的刘起本来还不情愿,听到阿宁喊他,又屁颠屁颠跑过去。
阿宁让他凑近点,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不在的日子你和大哥多去酒楼逛逛,另外还有一件事要交代你。”
刘起听完阿宁的嘱托,转头就忘了心里的那点不愉快,“真的?!”
“真的,这事就交给你了。”
刘起神秘一笑:“好,那等你回来。”
刘桂也在和十三娘刘重山告别后,驾着马车离开了前犀庄。
各省多在城东南建立贡院,作为乡试的考场。阿宁他们所在的地方也不例外。
等到了省城,阿宁和刘桂便下了马车。刚进入城门口,就见到了等候已久的傅湘流。
“东家~按你的要求我都办好了~”
“好,这几日辛苦了。”
“不辛苦~”傅湘流笑嘻嘻地,脸上从未有过烦恼:“我来给你们带路。”
这几日傅湘流并不在酒楼,而是被阿宁派到省城提前物色入住的客栈。
客栈内,清一色都是来参加乡试的秀才。
阿宁他们在拿客栈钥匙时,刚来到此处的几个秀才正在和店小二争执。
“我就没见过这么贵的客栈,一晚二两银子,怎么不去抢呢。”
面对咄咄逼人的客人,店小二也不跟他客气:“现在就剩这一间房了,你要是不要,就不要在此处喧哗,影响其他秀才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