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元得意:“然也。就是这个武安侯。”
这是京城外郊,离都城不过二三十公里。
城内诸多奇闻异事,只要有心就能打听到原委。
曹文元得此辛密,自然是来看他的笑话的。
“说来这事还有苗头。
就在休学前,养在刘兄家的真千金跑来找刘兄,与他拉扯,哭的好不可怜。
我原本不甚在意,后来才知道是自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跑来跟刘兄要盘缠去京城。”
见刘桂无动于衷,曹文元继续施施然:“说来这真小姐也是可怜。
跟着他们这种农家,面朝黄土背朝天,大好的荣华富贵全便宜了武安侯那位假小姐。
如今换回身份,也算苦尽甘来了。刘兄觉得呢。”
刘桂淡淡地看了一眼曹文元,“我倒不知,曹兄这么关切我的家事。”
“唉哪里哪里,不过上京时略有耳闻,觉得有趣便打听一番。
谁知竟是刘兄家发生的事,说起来不免有些惶恐,望刘兄莫慌。”
刘桂知道曹文元为人,越是与他计较争辩他越是得意。
“下学了,诸兄明日再见。”
刘桂拿着自己的笈囊出了课室。
曹文元看他离开,只以为他是落荒而逃,神色十分得意。
等刘桂一走,其他人纷纷围过来,燃起八卦之魂,问曹文元刚才所言是否属实。
刘桂出了学堂,意外地看到了守在外面的刘起。
“桂二哥,这里。”
刘起隔空摆手。
刘桂走过去,看到他身后的一辆马车。
“这是……”
“自然是我们家的马车。今日刚套绳的,闲来无事,就来带你和大哥回家。”
刘起掀开帘子:“你看,阿宁也来了。”
阿宁下马车,她手里拿着上下两层的厚层食盒,里面是十三娘给刘平安刘桂做的饭。
刘桂莞尔:“你们可曾吃过了?”
刘起抢在阿宁前面:“吃过了。阿娘怕你们饿极,就让我们给你们稍饭菜过来路上吃。
回去后也好多腾出一点时间休息。”
刘桂点头:“倒是阿娘想的周到。走吧,我带你们去找大哥。”
刘桂接过阿宁手中的食盒,三人依次上车。
曹文元等人从学堂出来,刚好看到刘桂坐上马车。
眼角的同窗道:“刘兄身旁的小丫头是何人,生的如此可爱娇俏。
难道她就是曹兄说的假小姐吗,倒是长的不错,真不愧是刘兄的妹妹,也生的一副好皮囊,看面相,倒比之前那真小姐还要亮眼许多。”
曹文元一时语塞,他没想到刘桂的亲妹妹竟然生的如此美貌。
即便年幼,那身段也是一顶一的出挑。完全看不出农家人的影子。
说起来他看刘桂不顺眼,也是因为对方的长相和装模作样的性格。
说到底,对方不过就是一穷酸秀才,哪里比得上他。
众人不过就是被他虚伪的外表骗了而已。
阿宁哪里知道什么都没有做的她成了学院里的谈资。
马车上,刘起在炫耀自己的作品。
从车轮到车顶,大到用材做工,小到榫铆细轴,说到口干舌燥。
等他歇口气的功夫,如愿得到了刘桂的夸赞,“不错,没成想你这回真干了一件实事。”
“那是自然,我这些年的刀功不是白干的。”
刘起忽然愁苦起来,“说起来,我也想同大哥一样出来挣钱,可阿娘死活不同意,我都在家憋坏了。”
“你还小,阿娘不忍你受苦,若你想读书上进,她肯定愿意让你来求学。”
刘起摆手:“桂二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压根不是这块儿料。
要是能上学我早上了,每回看那密密麻麻的书我都头疼,还不如在家削木头呢,还给阿爹阿娘省钱了。”
刘桂不搭话,从去年开始刘起就不愿意上学堂,家里人劝说无果,只能由着他性子来。
再去接刘平安的路上,他们忽然看见了大门紧闭的香满楼。
阿宁心生疑惑道:“香满楼晚上不开门吗?”
刘桂也纳闷:“说起来,打我上学,香满楼就没再开过了。”
不开门,这生意如何做。
要知道,酒楼生意晚上的火爆程度不比白天差,旺季更是人满为患。
现在不过八月中旬,又逢学堂开学。
即便酷暑难耐,也有吆五喝六的童生秀才们来推杯饮盏,生意更不会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