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这些，天刚蒙蒙亮。
清晨雾气刚起，遮掩了四周的风景。
无尘拿出手机给别墅拍了照，将情况发给了张警官。
别墅倒塌的动静平静了，只有空中飞舞的尘灰昭示着刚刚的一切不是幻觉。
刘爽走到别墅门口，摸着刚刚刘父走过的地面，一寸一寸摸过去，眼泪颗颗砸在地面。
无尘无声地陪了他一会儿。
“好了吗？我们去一趟警局吧，否则永远不知道这栋别墅发生了什么？”
刘爽默默的擦干了眼泪，“嗯，我是不是很没用？”
无尘知道他想问什么，“不，你已经很坚强了，没有你，你父亲会永远困在这座别墅，魇鬼会用他的灵魂制造梦境不断的引人入梦，直至他的魂体消亡。至少现在，他还能够入轮回。”
“谢谢你无尘。”刘爽真心谢道，好朋友之间无需多言，无尘已经懂了。
“走吧。”无尘刚刚告诉我，刘父入了地府也不会很快有投胎的机会，一是他魂体受损，二是魇鬼利用他制造梦境害了别人，这都是要一一清算的。
直到这会儿，我才对无尘挂在嘴边的因果报应有了点点实质性的感受。
怪不得无尘这么小心翼翼的，生怕沾了因果。
“洛百合呢？怎么不见她？”
我谢谢你还想得起我。
无尘沉默了一会儿，“她…呃，回家了。”
“哦，她是你的朋友吧，你帮我谢谢她。”
“嗯。”
到了警局，张警官让人带刘爽去做笔录，自己则跟着进了档案室。
“你说郊区别墅？”
“嗯，帮我查了吗？”
“年代有点儿久远，不过有点儿印象，大概在这一堆里。”张警官指着一墙柜的资料说道。
“你要的太急，我一早上就只查到这里，本来这些档案不放在警局的，还是我临时调回来的。”
“谢谢你了，我知道怎么找。”无尘说着，指尖在那堆资料边缘划过去，最后在第三排抽出了一沓泛黄的档案。
“就在这里。”
张警官啧啧称奇，会法术就是不一样，接着戴上手套，小心翼翼的将资料拿了下来，和无尘一起翻看着。
“1932年，淞沪战争……”
无尘翻着资料，上面一长篇都在介绍那个年代战争的残酷，直到最后，在文章背后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二三十个孩子被摆成一排站在别墅门口，左右是两个身穿日本军服的护士，她们端着枪笑着指着孩子们。孩子们睁大了眼睛，眼里全是惶恐不安，勉强笑着，天空中有一片模糊的机翼。
心头坠坠的，无尘沉默良久。
张警官眨了眨泛着水光的眼睛，望着天花板不说话。
我也挺难过的，但也不能让他们继续陷在这个情绪里。
“喂，无尘，你得提醒张警官在别墅里发现干尸的事儿，哪怕它塌了，不也得去找找看吗？”
无尘收起情绪，将事情告诉了张警官。
再次来到别墅门口，这里围满了周围的村民，还有附近的一队警察。
“你好，张璟。”
“你好。”对方看了一下张警官的证件，接着放他和无尘进了警戒线。
“怎么回事，你们在这儿干嘛？”
那警官苦这张脸，“这一大早的，有村民报警说听到这边有塌方的动静，叫我们过来查查原因。”
“查到了吗？”
“唉”，那长官叹了口气，“恐怕不是我能左右的了，这房子一塌，地下露出了好多尸骨，这不，我等着市里的专家过来验验呢，看看是什么时候的。”
张警官和无尘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沉重。
无尘找他们拿了一套防护服，说着就要往那堆乱石方向去。
警官忙拦住他，“他咋能进去？”
张璟犹豫了一下，“他…也算是专家。”
道士算是玄学专家吧，是吧！
无尘无瑕顾及，他蹲下身子捡起一根断骨，握在手上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