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太府里也没这么娇柔,怎么让一个比你小的姑娘欺负了。”,沈媚拉起长姐的手往偏僻的地方去。
“妹妹,若不是被她欺负,怎么找借口离开,毕竟世子亲自来迎接,若是不来,就是我们有鬼,好在也不是很疼,我就先走了。”,沈清恢复温婉的清冷的模样。
“还是姐姐想的周到。”,沈媚轻笑,她的姐姐本就不是个简单的,倒是自己轻率了。
“上次给你的药丸用了吗?”,沈媚擦干眼角的泪,问道。
沈清忽的说起这件事,惊得才想起药丸被她放在首饰匣子旁,女使只要用心的伺候,想必早就发现了。
“还没,这几日夫君不便。”,沈媚说道。
“怎么了?”,沈清怕夜长梦多,追问道。
“夫君腰部受伤,这几日不方便罢了。”,沈媚如实相告。
“受伤?”,沈清瞪大了眼,好奇的问道。
“他可是办案雷霆,荡平周边贼寇的人,怎么会受伤?”,沈清又问道。
“已经无碍,长姐,那边来人了,趁着人不多,快走吧。”,沈媚催促她速离开。
沈清还要问什么,目光往远处看去,那是王爷府里的女眷,去年才见过她,低着头往旁边的路偷偷回去。
坐上那车,沈清脸色凝重,吩咐马车速送她回去,她要去见爹爹。
回到沈府,未见娘亲,直接往爹爹的书房去。
沈老爷子今日得清闲,坐在书房内烧着什么。
“爹爹……”,沈青走到门口,往四处看看,掩上门。
“清儿何事?”
“前几日有刺客进府,听说爹爹暗卫伤了那人的腰,可有此事?”
沈狐狸眼神沉下来,“清儿知晓什么?”
“今日去莲花会,我听媚儿说那世子爷也受了伤,会不会是巧合?”
沈狐狸心思沉下来,眼眸盯着桌前的卷宗,这是二十年前的卷宗,半月前府内闹刺客,他的府邸能让人偷的除了账本还有这份压了二十年的卷宗,匆匆收起来,来回踱步,又缓缓的坐下,喝茶压压惊,走到这一步,他早已经料到。
“清儿,你可知为何让兄长们离开京都?”
沈清摇摇头,她从小知晓父亲藏了许多见不得人的秘密,作为女儿,她也并未多问几句。
“咱家的保命符,你收好了吗?,藏起来,莫让别人找到,若真有那么一日,你就将这账本公之于众。”
沈清点头,爹曾今给过她细碎的小本子,翻开来密密麻麻的数字,说能救全家人的命。
………………
沈媚在打了武姑娘,此话一传十十传百,在莲花池传开了,最后落在顾缙的耳朵里。
顾缙坐在男席,想着背后的原由,她在府邸一副乖乖媳妇的模样,若不是前些日子听她去逛了楼子,此刻定会担心她的安危,她行事乖张,性格倔强,定不是个肯吃亏的,武姑娘见过几次,长得甚好,性子却不是他喜欢的,她想嫁入世子府,母亲见武姑娘心高气傲,沉不住气,又是武伯爵侯府的,自然更不想答应。
沈媚寻到僻静的位置,拉着春瑶趴下,摘了两朵荷叶顶在头顶,坐在石头上,捡起小石子往远处的荷叶上扔。
两人玩的不亦说乎,丝毫未注意身后的危险,忽的背后一双手,将二人推下池子。
池子深,地下皆是淤泥,两人挣扎两下,脚陷阱泥潭里出不来,屁股坐下后,池水直接淹没二人。
就在她觉得要交代在此时,一双大手将她拉出来,推她上了岸边。
微微的睁开眼,居然是顾缙。
忽的想起春瑶也落水了,爬起来环视一圈,春瑶闭上眼,四肢没有动静,她慌的跑过去,探视已经没了鼻息。
雪夜将春瑶倒挂在背上,不停地跳动,半刻钟后,春瑶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沈媚心中愧疚万分,泪水夺眶而出,冲过去,“放下她!”
跪下来掰对着春瑶吹气,歇斯底里的教雪夜按压春瑶的胸部,“就这样,用力,断肋骨的那种,明白吗!”
雪夜虽知道已经无力回天,却还是照着她的意往下按,一刻钟后,顾缙已经接受现实,唤来暗卫想将婢女带出去安葬时,地上的女子忽的呛了一口水。
“她活了!她活了!春瑶活了,我的春瑶活了!”,沈媚惊喜悲喜交加,布满泪珠,神情有些疯疯癫癫,抱着春瑶,拍着她的后背。
“小姐……呜呜……”
顾缙见过各种救人手法,这种法子还是首次,居然还凑效了。
暗卫从匆匆赶过来,“大人,人已经抓到了,是位婆子。”
顾缙低头望着劫后余生的二人,底声到,“把人带下去,不要打草惊蛇。”
安置好二人上马车,又匆匆离开了。
夜晚,沈媚坐在屋内,照顾春瑶,又是讲故事,又是逗她笑。
今日春瑶被惊,回来拉着她不肯撒手,二人躺在床上,迟迟不入睡,看的女使心生羡慕,她伺候那么多主子,没有一人会对她这般好。
沈媚守在门口候到戌时末,才走出来对女使道,“她睡了,好好伺候。”
“是。”
走出春瑶房间,又是一身汗,往净室换下衣裳,回到屋内,顾缙已经回来。
“娘子今日可有受惊?”,顾缙走过来,将她圈在怀里。
沈媚累了一天,胸中恐慌无处释放,被他一抱,半数的情绪都被带出来,呜呜咽咽的在他怀里抽泣。
自从醒来,春瑶便是她的左右手,吃吃喝喝都是春瑶在伺候,有什么心事也只与她说,四周的奴婢虽多,却都是领着银钱做事,看人下菜,今日见她没了,心中的害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顾缙摸着她发丝,从头顶顺到后背,怀里的人第一次圈住他的腰,放心的贴在他跟前。
低头看了看,倾城美人已经哭成花猫,睫毛上泪珠子断线似的往下坠,腿站麻后,呜咽声才消失,松开手后,女子往后坠去,仔细一看,她已然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