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子里唯一称得上良善的东西也只圈在了别家里,这片方寸之地。
格外的护短这是别家人的通病,别清时会在家里露出一些在外面不会显露的情绪和态度。
这是别望津扪心自问无法做到的事情,他虽然是长辈,但他对自己认知清晰。他对政界官场的把握度比上不足比下也差点,不够果决也差点虚伪。
所以他正值壮年,早早的就退休将权利以及话语权移交给别清时,自己则美美地进入退休,去军部挂个闲职享受生活。
别望津也不怎么喜欢工作,他儿子喜欢他当然乐得松手不干。
怎么会有人喜欢钻研心计的工作啊……他是挺不理解的,还自得其乐的杵在里面搅云翻雨。
这一餐父子俩眼刀乱飘不见硝烟的刀光剑影,旁边的爷孙俩则是和和睦睦。
安墨言不讨厌别家的一切,甚至有点喜欢这个颇有审美的爷爷。
感谢于他们的细腻和耐心,让她重新感受到了家的气息。
她留恋,只是很难抓住啊。
加上发生了那件事,传出去别家的风评就不好了……终究还是不适合的。
别家还是别家,她还是她。
“算了,不愉快的事情自然不能打扰到这么愉悦的氛围。”安墨言心里摇头将这件事抛在一边,将注意力转回别爷爷身上。
她本来就是讨长辈喜欢的,无论在家里还是在学校,都是如此。
她吃饭的时候胡天海地的夸别爷爷,把别爷爷和别叔叔逗的笑开了花,吃完饭后别爷爷就各种夸安墨言,爷孙俩亲亲热热地看起她的设计稿。
一旁收拾妥当的别望津颇为慈爱的朝他们道了个别才向楼梯走去,远处指了指别清时示意他跟过来。
别清时还在旁边坐着,不知道是在看客厅沙发上的爷孙俩还是就只在看其中的谁,别望津直接从面前路过挡住他的视线,脸色就很凶。
散发着一股我不好惹你惹到我了的不善气息。
别清时耸耸肩脸上勾起笑容,顺从极了跟着别望津前后脚到书房,进门后直接将房门带上,这就是一个密闭隔音的私密空间。
书房里的两人面对着一站一坐,但气势是相差无几的。
一个积威已久,一个天生虚伪擅权。
别望津凶煞气质明显坐姿却依旧端正,一看就知道是军部出身,现在心情不好。
而站着的别清时没什么站相,松松散散的,双手插兜笑容依旧挂在脸上,年轻清俊的像个十七八岁的校园小霸王,嚣张的可以。
只是这个松散随便的小霸王那是格外出众,估摸着站在街边,那些个地痞流氓全部得自惭形秽,找个地洞钻进去。
别望津越看他越来气,在外面还能装个人模狗样亦或者斯文败类的形象,在家活脱脱就是个不要脸的赖子。
他这个儿子从来就没听过他的话,现在就更肆无忌惮了。
只有他爸能勉强治住面前的别清时。
以前只是拽的跟欠他二五八万的样子,现在还当着他的面对小姑娘耍流氓!
“你,那什么眼神?”
别望津也不跟他客套,自家儿子他还不了解,今天打电话过去包括回来一直奇奇怪怪的,尤其是对言言的态度。
餐桌上故意摆谱给他看,露出那种势在必得的目光,还找角度特意不让他爷爷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