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爸爸,从坟墓里捧来了一颗女人的头颅。
她被藏在精致的房间里,父亲为她准备了,很多很多昂贵的珠宝奢侈的衣物。
她是一个怪物,一个美丽的令人疯狂的怪物。
我在夜晚常常能听到她甜美的笑声,带着肆意的嘲弄,冰凉的不屑。
透过缝隙我看到,父亲……
……我只能看到散落在地上漆黑的发丝。
那些诡异的黑色仿佛流动着,生命。
也许是因为太过专心致志,他们并没有注意到一个小孩子的存在。
黑暗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女人又在笑了,我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也许是在笑那群愚蠢的迷恋上她的男人。
父亲和他的朋友浑身蔓延着一股腐朽的死气,原本俊美的面庞变得苍白病痨。
……
那一刻,我感到无法压抑的恐惧。
我躲在门后瞪大了眼睛,牙齿将手指咬的鲜血淋漓,死死克制住想要大叫的声音。
可那个怪物却注意到了我。
“你不是说只有我一个吗?”
怪物的声音变得不耐烦起来:“你真是让人恶心,滚开!”
父亲呆住了,扭曲的神情夹杂着卑微,不停向她忏悔自己的过错。
祈求女人的宽恕,希望她能够继续允许自己这样肮脏的男人触碰。
女人并不原谅,反而恶毒的诅咒他,让他去死。
父亲……
不停的流泪,一遍遍说:“不可以,不可以!我爱你啊,我爱你,我爱你。”
最后父亲像生锈的机器一样转动脖颈。
没有丝毫光亮的双眼,直勾勾的看向门后——我。
他将那颗头颅放在地上,站起身一步一步向我逼近,高大的阴影如冰凉的潮水攀上脊背。
我想要逃跑,腿却抬不起来,只能僵在原地。
我昂起头,嗓音颤抖:“父亲,不要杀我。”
他死死的盯着我,布满猩红血丝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我。
父亲伸出手毫不犹豫的,掐住了我的脖子。
“你消失了,她就会原谅我了。”
胸腔积蓄的氧气一点一点消失,变得艰涩疼痛起来。
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双手拼命的想要掰开他放在我脖子上的那双手。
随着氧气的消失,我的挣扎逐渐变得微弱,眼前一片模糊的重影眼瞳开始涣散。
“父…亲,父”
终于我的脖颈重重的垂下,在晕过去时,我听到那个怪物说:“等等,放了他。”
后来父亲望着我的眼神总是冰冷的可怕,眼睛深处还隐藏了扭曲的嫉妒,恨不得将我活活掐死。
……怪物的身体一日日变得完整,逐渐鲜活。
她逐渐的开始长出优美的脖颈,漂亮的躯干,纤细的四肢。
父亲和他的朋友将这个美丽的怪物囚禁在房间里,防止她接触外界。
我也逐渐长大了,拖父亲的福,我长得很是不错。
当然还有家世这个加重要的加分项,学校里有很多女孩子都会给我递情书。
我并不在意,情爱。
但是,每到深沉的夜晚……
透过冰冷坚硬的墙壁,我能够听到……
我屏着气,把耳朵贴在冰冷坚硬的墙壁上,去听里面女人的动静。
她好像对于这种事情很无所谓,只有实在弄疼了时,才会……
父亲……
……
不停的……
女人……
神情却是疯狂的迷恋,享受到了极致。
我从来没有见到过她的脸,看的最多的就是她漆黑的发丝。
夜晚我听着动静躺在床上,双眼看向了高高的天花板。
黑暗逼仄的房间里,空气压抑粘稠的流动不起来,静悄悄的只有我胸膛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