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害怕闷在家里她会被憋坏,干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江绫也不再管她原来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爱好了,整天没事就跑她跟前念叨:天音楼的哪位公子姑娘又谱了新曲儿啊……花坞的头牌妹妹哪几日又定了场子跳舞啊……
简直摸的比原主这个胡来的还清。
明梨晚上干的事也不好说,为了不让人发现,她便只能从了江绫的意,记住那几个听得耳朵生茧的名字,再被迫约上几个“至交好友”,开始在各类花里胡哨的场所打瞌睡。
但那种场合素来吵闹,她实在休息不好,晚上还是没精神,于是她扭头又找了个隐蔽的小房间继续摸鱼。
这样一来,萧宁那边的人也见不着她了。
可实际上,她真的几乎每天晚上都在那破院子里留宿,有时甚至能听到殷浔与人交谈政事,只是这种东西太过无趣,她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半点痕迹没留下。
就等于没听。
所以这天晚上谈到自己,她也毫无反应,倒是在脑子里瓜兮兮的想:如果明天装病,能不能不跟人约着出去。
上回那个跳舞的姑娘,把她手都压麻了。
再然后,她还未来得及装病,殷浔就抢先病了。
这还是江夫人告诉她的,那欲言又止的姿态,哀切的小眼神,吓得明梨还以为他撑不住了,提着裙子就往小院里冲。
然后发现,好像没事。
“……”怎么不干脆病死呢。
殷浔状态与前几日其实没差,只是他肤色白,轮廓瘦削,怎么看都满身病气。再熬个夜什么的,脸色一青,说是病入膏肓马上回光返照都没人能从外表上抓出毛病。
但作为一个干过半夜把殷浔踹醒,还问他睡没睡着的人,明梨一看就知道,他就是昨晚上熬夜了。
跟那个姓白的下棋,下到几乎天亮,还一直搁那叽叽歪歪,难怪成了死人脸一副。
于是明梨甩下一句,“死不了。”,便又风风火火走了,也不管塌上那人如何心碎。
主要,她那姿态确实很容易叫人误会,听闻他命不久矣急匆匆的来,发现他活着以后不满的走。
就像是在催他的命,盼着他早死一样。
所以,她果然还是讨厌他。
巴不得他死了以后再嫁一回。
正当殷浔要放弃自己无谓的期盼,转为其他更激烈的手段时,那头心疼女儿的江夫人却是一反常态,强硬的把自家那“无情无义”准备出门鬼混的女儿逮了回来。
“江梨,你整日里逛花楼我就不说你了,现下你丈夫都病成这样了,你居然还想出去偷人!你还当不当人了!”
明梨:?
偷什么??
“什么莺儿的外域舞,能有你丈夫的身体重要吗?平时胡闹也就算了,现在都这样了,你怎么还这么不知轻重?”
明梨:?
什么莺儿?
那不是您和二姐把我赶出去混的吗?
凡人真是好难理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