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绪的嘴唇开合，却未出声。
二人一路再未言语，则绪远远的就看见了站在山脚下仙障外的银粟。
则绪叹了口气，又恢复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
“呦！终于想起师兄啦！”
“师兄……”
银粟微红着眼，上次则绪不告而别，已过了快两个多月。
“师父已经知晓了，她不怪你。”
“嗯。”
“这仙障，总有办法的……”
“师兄，我……”
银粟不能回昆仑，可是难以开口。
则绪并未等银粟说完，便说道：“我知道，昆仑永远是你的家。”
“还有一事。那个少年叫大力，他想上昆仑修仙。”
银粟指着不远处的大力，大力赶紧起身傻乎乎的笑着。
“知道啦，你们……要去哪里……”
“西北……”
“什么时候？”
“今日将他们安妥好就出发。”
“知道了……”
则绪拍了拍银粟的肩头，神情有些落寞。
“银粟！”
银粟的师父妙元从山上下来，看见银粟的时候，双眼已泛起泪花。
“师父……”
妙元上前一把抱住银粟，“你这个傻孩子，不过杀了只妖，杀了就杀了，师父为你做主！”
妙元松开银粟，擦了擦脸上的泪珠，看向银粟身后不远处的玄霄。
“就是为了他？”
妙元抬手拂过银粟的脸庞，“倒是没瘦。”
“师父……是我不好……我……”
银粟不知道该如何说，只是止不住的哭。
“师父知道，你去吧，若是想家了，就回来，师父在这里，谁也不能欺负你。”
妙元抱着银粟，恨不得将银粟塞入自己的身体。
妙元并无子嗣，这十几年，妙元亲手带大银粟，早已将她视作自己的女儿，如今这般，纵然万分舍不得，也不得不放手。
良久，妙元才松开银粟，“去吧……”
“师父……”
银粟跪在地上，重重一拜。
妙元看向不远处的玄霄，只是点点头，轻声说了句，“护好她。”
玄霄耳力极佳，朝着妙元方向，微微俯身点头。
银粟起身，看见不远处的白玉台阶上，站着她的几个师兄。
“我走了。”
“我走了……”
银粟喊了两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回去，便背身离开了昆仑山。
玄霄默默跟在银粟身后，“你若是想回来，我们随时都可以回来。”
“嗯。”
银粟回身，揪起玄霄的衣袖擦干眼泪，“说话算话！”
“好。”
玄霄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银粟的头，轻抚至脸庞，拂去眼角的泪珠。
初见时似曾相识的熟悉，危急时刻出自本能的护她，每每与她亲近时，躁动不安的元神，玄霄不记得那个名叫林衍的少年，但他却同那少年一般，动了心，动了那颗几万年未曾动过的，神的心。
“若是像这般的命，我认……”
“若是像这般的命，我也认！”
玄霄轻轻将银粟揽入怀中，抚摸着银粟的后背，胸腔内跳的飞快。
那个不染尘世的上神，终是在凡间惹了情念，曾看众生如戏，如今已是戏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