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七八位黑衣人笑了,干巴巴嗓音的好似一百年没喝过水。
“呵呵呵呵……世上的人把你称为最杰出的智者,可我怎么总觉得你像一头蠢猪呢。”
“就是啊,明知我们是长生殿的人,居然还敢多次犯我境界。”
“自作孽,不可活啊。你活了这么久了,确实也不该再久了。”
黑衣人把他团团围住,确定没有任何的破绽。
从他们如此谨慎开始,其实就已经输了。
夫子不理会他们,自顾自的饮酒,饮罢最后一滴,才单手握着空酒瓶道:
“看样子你们觉得自己一定会赢。”
“那你们还在等待什么?为什么不动手呢?”
此言一出,轮到长生殿众杀手哑然。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众人愣是没一个敢下手的。
夫子道:“我平时不好斗,但也从不惧斗。”
“你们好斗,今日为什么反倒是惧怕了?”
“谁惧怕了?!”那出声的杀手骂完之后,在心里连说道:敌不动,我不动,此乃技巧,不是我怕了!
“好,全当你们没怕好了。”夫子平静问道:“我想问问你们,之前那些进入永夜的人,是不是全都被你们抓走了?”
“当然!”
提起此事,众杀手心里有了点底气。
敢于入永夜的,基本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但这些人无一例外,都被长生殿的人给捉住,拿来试验新炼制出来的丹药了。
“你们大可不必这么骄傲。”夫子微微一笑,声音绵和但很不容置疑,“寒风冻杀人,兼你们人多势众,且此处黑暗目不能视。众多优势之下,我尚且在一路见到了许多你们的尸体。”
“不过我比较好奇的是,为什么今天来捉我,却就只来了这么几个人?”
夫子的语气仿佛看穿了一切。
是的,长生殿根本没有勇气和夫子来一场真正的死磕。
来的人都是犯了死罪,跑来将功赎罪,顺便带来一种态度:
虽然我一直躲着你,虽然还没见你我就连屁都不敢放了,但我可不是怕你。
有人鼓足勇气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只来了这么几个人?”
“虚张声势是没用的。”夫子说着,将手中空酒瓶往地上一摔。
砰的一声,没有响彻天地,但就近距离的几人而言,肯定是如雷贯耳!
“啊!”
有数人被吓得大叫一声,还以为夫子出手了,屁滚尿流的就要跑。
一个酒瓶,吓死众人。
“看,”夫子指了一下被这小小动作吓破胆的几人,道:“果然是虚张声势。”
空气中似乎弥漫起了股子尴尬的意味。
有些架还没有开始打就已经一败涂地了。
夫子终于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如同一尊崇高的雕塑。
仅是这么一个小动作,就让这七八人方寸大乱,此前摆好的阵型成了个笑话。
夫子朝北方看了看,抚须自若道:“君王弃北海,我今日,便借地扫长鲸!”
夫子一向慈悲的双目中头一次露出了狠色。
“起!”
夫子轻轻一句。
大地开始震动,发出不易察觉的细微嗡鸣。
一片片雪花从雪地中浮起,像一只只霜白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