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家比费筠家条件差一些。
自打有记忆起,费筠就不知道被顺走多少东西。
零食、玩具、课外书、衣服、鞋子、小摆件
不管是堂弟看上的,还是婶婶看上的。
但凡他们看上的,父母就能眼都不眨把东西送出去,从来没有人问过费筠的意见。
堂弟用东西也不珍惜,有好多次,费筠在他房间看到被玩坏的东西。
费筠过十岁生日时,有个阿姨送了个娃娃,她很珍惜。
时不时给娃娃换发型,还自己找来碎布给娃娃做衣服。
结果被堂弟看到,明明没喜欢过娃娃的人,那天却哭着要。
郭彦霞一秒都没犹豫,直接把娃娃递给了堂弟。
费筠抱着娃娃哭,回应她的只有母亲的斥责:“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一个娃娃值当什么,回头给你买个更好的。”
第二天,费筠亲眼看到堂弟把娃娃弄得伤痕累累,还拿到她跟前炫耀。
说好的更好的娃娃也根本没有。
其实哪里有更好的娃娃呢,那个就是最好的。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费筠想。
从那以后,费筠再也没有喜欢过什么。
父母给什么就要什么,谁看中了她的东西拿就是了。
果然得到了亲戚朋友的交口称赞,都说郭彦霞把孩子养得好。
又懂事又大方,小小年纪就知道分享。
所以今天堂弟只是习惯性地顺走些东西,根本没想到那个整天话都说不出几句的姐姐会爆发。
这会婶婶正抓着费海明的衣领不放:“赔钱!必须赔钱。好好的装修全毁了,都是你们宝贝女儿干的好事。”
“弟妹你先松手,这事是筠筠做得不对,但她这不是有病吗。”费海明平时根本不想提女儿的病,现在也是没办法。
“精神病杀人不犯法呗,改天让她把一家人杀了算了。”婶婶不仅没松手,还坐到了地下。
“以后少惹她,她现在连父母都不放在眼里。”郭彦霞说了句实话。
婶婶立即冷嘲热讽:“还不是你们惯的,什么抑郁症啊狂躁症的,就是打少了。下两个月地保管什么病都没了。”
“那你去打呗。”费海明的胳膊刚好,可不想再来一遭。
“费海星,你就这么看你老婆被欺负?”婶婶试图打费海明,但被郭彦霞拦住,转而把矛头指向自己丈夫。
“哎,哥,你看——”二叔欲言又止。
“我们自己的东西也被撕烂了啊,都是大牌呢。”郭彦霞不肯赔偿。
“那还不是你们女儿干的,你们自己受着就算了,凭什么来祸害我家?”婶婶撕扯着嗓子。
“还不是你们老拿她东西。”郭彦霞也来了火。
“那不都是你同意的吗?你当妈的都不心疼女儿,我凭什么不能拿啊。”婶婶理直气壮。
原来旁人也觉得自己一直都在委屈女儿吗。郭彦霞恍惚了一下。
不过这股情绪很快就消失了,因为婶婶的巴掌终于突破阻碍,招呼上来。
顿时,两个女人打成一团。
后来,两个男人也开始参战,四个人在家上演全武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