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车前挡风玻璃，钟雪看着江浔的身影消失在前方漫长又黑暗的巷子里。
至于那条深邃的巷子里有什么，江浔去见了什么人，那都是与她无关的事。
摆弄了手机一会儿，钟雪差不多把这种兼顾通讯和娱乐功能的电子设备玩熟了。
值得吐槽的是，江浔说让她听音乐和玩游戏，可他的手机里压根就没有这方面的app，加上车子停靠的位置有些偏僻，信号不太好，她下个游戏软件下了好久都没下载完成。
没有游戏、没有音乐，钟雪百无聊赖，只得托着腮看车窗外的路灯下有几只蛾子飞。
‘嗡’
手机震动了一下。
钟雪低头瞅了眼屏幕。
发现是一个名叫‘微信’的聊天软件弹出来的消息。
点开消息。
消息的昵称是‘方羽岚老师’。
头像是位穿着淡蓝色连衣裙的女士，头发不长，刚好齐肩，鼻梁上架了副黑框眼镜，圆脸，嘴角挂着温和的笑，看上去既知性又有亲切感。
“在吗？”
钟雪思索了下，反正她也没事做，索性和对方聊起了天。
“在的。”
对方很快回复：“这么晚了，很抱歉打扰你！”
钟雪：“不用抱歉，反正我也无聊。”
方羽岚：“那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
方羽岚：“我知道这么做很唐突，但我实在疼的受不了了。”
方羽岚：“我在a市认识的人不多，我不知道除了麻烦你外还可以麻烦谁。”
钟雪也看到了‘疼’这个字。
小手指一敲：“你怎么了？”
“是哪儿疼？”
“痛感是阵痛？持续性疼痛？钝痛？隐痛？除了疼痛外，还有哪些不舒服的吗？”
方羽岚那边回复的稍慢了一些。
消息再次传过来时，钟雪发现是一段语音。
语音时长超过30秒，说话人的声音温柔又脆弱，夹杂淡淡的哭腔，让人听了揪心不已。
方羽岚不断地在语音里表示自己得到了关怀，不断地感谢钟雪对她的关心，在语音快结束的时候才提了一句‘要不我还是忍忍吧，大晚上实在不忍心让你为我再操劳’之类的话。
钟雪是个较真的，也立刻发了段语音过去，反复提到疼痛表征的多种病变，提到疼痛对身体造成的危害，告诉对方如何自救，不遗余力的劝说对方千万不能有‘忍忍就过去了’的想法。
她可是医疗功课全a的好学生，在这种人命关天的时候，绝不能掉链子！
钟雪一条接一条的语音发了过去，每一条都是医学知识的科普，话里话外全是关心。
另一边正躺在床上的方羽岚压根没心情点开那么多语音，她在点开第一条语音时听到是个女声时心情就爆了。
“你是谁？”
这回是汉字输入。
“江浔的手机怎么在你这儿？”
“你是小偷吗？”
“劝你赶紧把手机还给江浔，不然我报警抓你！”
钟雪不太理解为什么两人用语音聊天聊得挺好时要改成文字输入，打字什么的一点也没有语音方便。
钟雪坚持语音。
“我不是小偷，江浔把手机丢给我玩游戏听音乐，可他手机里什么也没有，你现在还疼吗？”
方羽岚飞速打字：“你和他什么关系？”
钟雪瞅着‘关系’二字，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他两的关系。
最后才不确定的说：“我和他算是警民合作关系？应该是这个关系吧？”
另一边正紧张等答案的方羽岚听见‘警民合作关系’后，一口憋着的气终于松缓下来。
只要不是情侣关系就好。
她缓缓敲下一行字：“啊！那真是辛苦你了，不过，江浔平时自我要求很高的，又很有责任心，请你一定要好好配合他呀！”
“——我替江浔谢谢你了！”
钟雪觉得对方的这段回复有点怪，但也没多想。
“没事，应该的，你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