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原因是朝廷不愿百姓知道半兽族的存在,否则容易引起恐慌,尤其近百年来,皇朝与周边皇朝、宗教势力的频繁战争已经让老百姓苦不堪言,何况与穷凶极恶的非人异族征战。
赵老曾亲自给赵豪释疑:“与人斗,力大无穷,智慧无穷;与半兽族斗,头脑简单,四肢简单。”
“十八,趁今夜无人跟踪,你带我去祠堂。与半兽族打交道,我比你有经验。”被打断思绪的赵豪不疑有他,迅速熟练地处理好尸首,两人摸夜赶往祠堂。
轻巧避开赶夜路的行人,他们没花多少工夫,很快便到了赵老说的那座破落祠堂。
两人分工明确,赵豪负责屋内,赵大均在院子和周围方圆两里找线索。
“你干什么?”赵大均进来看到赵豪站在香火桌边,不解问道。
赵豪吹掉灵牌上的灰尘,笑道:“半夜不请自来,我寻思拜拜,说不定他们可以帮上忙。”
赵大均闻言,不再管他,弯下腰仔细察看,突然发觉破烂门板后面杂乱摆放的骨头,捡起两根骨头放在鼻子前嗅闻,确认无误,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那头狗的遗骨?”赵豪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后。
“可惜被人吃了,毛皮也没拿走,不然也许可以查到究竟出自哪个胆大包天的部族。”赵大均放下骨头,拍了拍手。
“凭九哥的本事,小菜一碟。”赵豪捡起一根骨头,一脚踢飞,骨头落到祠堂外面的院子里,断成三截。
赵大均从骨头堆中挑出头骨和腿骨放进怀中,改口道:“把它们带回去慢慢查,说不定能找出线索,实在不行,我去那边跑一趟。”
“你现在就可以查出来,九哥。”赵豪坚持自己的判断。
“真啰嗦,在哪里查不是查,回家回家。”赵大均有些不耐烦,抱着骨头准备绕过赵豪。
谁料,赵豪跟着挪动身体挡在前面,一言不发。
“几年不见,翅膀长硬了,竟然不听九哥的话,是不是想比划比划?”赵大均忽然加重音量,拿出比他拜入师门的辈分威严。
赵豪看着他,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胡闹,正事要紧,老头子怪罪下来,你我承担不起。”
赵豪不想再装,陡然伸手抓住他的脖子,用力举起接着猛力甩出,动作一气呵成。
始料未及的赵大均穿过墙壁,脸朝下背朝上,狠狠地摔到地上。
胸口被锋利的骨刺扎伤,赵大均清楚感应到衣服被血液浸透。
“十八,你疯了吗?”赵大均艰难爬起,朝坐在残垣断壁上的赵豪怒吼。
“真没意思,还装。”
赵豪说话的声音很小,小到赵大均听不清。他从墙壁中抠出一块完好的青砖,放在手心颠了颠,起身慢慢逼近。
越发火大的赵大均往后退:“老子哪里得罪你了?不说清楚,咱两没完。”
赵豪干脆笑出一个酒窝,抬手,手腕抖动,“青砖在手,专门打狗。”
砰!
青砖中靶,赵大均大半个右脑勺凹陷。
“你怎么看出来的?”赵大均见被看穿,不再隐瞒,抬眼问道。
赵豪竖起食指摇了摇:“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没想到威名赫赫的大靖皇朝赤骥卫竟然暗地里勾结‘佛’教。”
“勾不勾结,关你屁事。”赵豪呲牙一笑,拔出软剑问道:“我帮你,还是你自己来?”
功亏一篑,只差一步赵大均打破脑袋也想不出哪里漏了马脚,“从一开始,你就发现我是假的?”
“让你死得瞑目,九哥从不喊我十八,而是喊豪哥。还有九哥两年前死了。”
闻听此言,假冒的赵大均露出真身。
“你他娘的怎么是黑熊,说好的狗呢?大笨熊,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赵豪仰头爆粗。
黑熊拔出胸前的骨刺,双眸升起血光,“人族,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我族少主在哪?九耳犬族的六王子被谁所杀?”
输人不能输气势赵豪不甘示弱,厉声质问:“半兽族想与人族开战?还是你族想单挑人族?狗屁六王子公然在我人族疆域行凶,人人见而杀之。”
“交出我族少主和吃杀害六王子的凶手。”黑熊气势凌人。
“说实话,我真没过你族什么什么少主,想必应该披在某位贵妇人身上。”
黑熊大怒,直立站起,嘴中和鼻子喷出白气,后肢蹬地,一跃而起,伸出前肢直奔赵豪脑袋。
赵豪灵活躲过,朗声笑道:“老子看上你的熊皮和熊掌了,熊骨送给老头子泡酒补身。”
一击不成,黑熊直接冲上前,势要夹爆嘴臭的眼前人。
赵豪见状,左脚踩右脚,凌空飞起,一脚踢偏黑熊前肢,在空中调转方向,挥剑刺向黑熊手腕。
躲闪不及,黑熊吃痛,落地后连忙倒退四五步,拉开距离。
“原来是皮糙肉厚的黑岩熊。”剑尖没沾上血水,赵豪瞬间看出黑熊的来历。
不知道还好,此时此刻,他战意渐浓,朝黑熊勾手指挑衅:“比力量还是速度?”
看了眼手腕处的白线,黑熊缓缓抬头,猛力抖动身体,身躯和四肢肿胀,全身肌肉渐渐隆起,毛发变长。
赵豪露出凝重之色,不敢轻视,额头中冲出一道光华没入软剑,顿时软剑闪出金色光芒。
“本来想陪你玩玩,给你机会不珍惜。”话未说完,赵豪逼近黑熊,出剑速度疾如雷电,奋力挥出一剑。
黑熊见状,顾不得尚未变成最强战斗状态,全力出掌硬刚,企图击飞赵豪争取时间。
看似一剑,实则三剑,一剑封喉、一剑掠过黑熊双眼、一剑透过皮毛刺穿心脏。
“人族武者不可能有这么快的剑。”黑熊左前肢捂住脖子,右前肢捂住左胸,冒着热气的鲜血汩汩地从嘴里和喉咙伤口流出,再也无法多说一个字,扑通倒地,身体变回原来大小。
确定黑熊死翘翘,灿灿光芒似通人性,脱离软剑隐入赵豪额心。
赵豪虚弱无力地趴在地上,“咳咳”,他捂上嘴,鲜血从指缝中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