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耕耘麻利地往洞口塞入稻草,点燃,“丰收,你把洞的稻草挖走,看着点,应该要往你那边跑啦!”
果然,没等多久,丰收顺利敲晕四个大田鼠,陈柔美听到他们的欢呼声,一时间忘了看着洞穴,一只大田鼠冲火而出,吓得陈柔美大声惊呼,“田鼠跑了!”
拿着锄头一顿追赶,闻声的柳耕耘,陆仁乙也跑过来一起围捕,田鼠逃跑的范围越缩越小,陈柔美看准它的去向,用力一敲,直至把田鼠敲开了花。
“力气真不小,它不该逃的,哈哈哈!”柳耕耘笑得弯了腰。
陈柔美不好意思的提起田鼠尾巴,“怎么样,这还能吃不?”
“当然能!笼子里的田鼠你先拿回去。”柳耕耘拿过笼子递给陈柔美,“行不?会怕不?要不我拿回去?”
“我这还有呢!”陆仁乙那边拍晕的田鼠还在地上,刚刚忍住慌张,拍田鼠已经用尽全力,要直接上手,还是略微胆怯未能逾越。
陈柔美走过去,把地上的三个田鼠捡起放到笼子里,“仁乙,我来捡,一,二,三,三个大田鼠捡好,我先回去,过一会给你们送吃食来。”
到了下午,陈柔美和柳大婶一起处理田鼠,十个大大胖胖的田鼠。
捉到的田鼠直接用沸水烫过,拔毛,再用稻草将外皮烧过一遍,开膛破肚把内脏清理干净,鼠肉切成块状,大蒜、芹菜、红辣椒、沙姜、八角、生姜入锅爆炒出香味,放入焯好的鼠肉,继续翻炒,加入一碗水,黑豆适量,焖煮二刻。
“果然赛过鸡!”柳丰收撕开馒头,点取一些焖汁,加了众多调料,去除了鼠肉的腥臊味,只余下肉质鲜嫩,汁水丰腴,蘸汁吃的馒头可以连续吃上好几个。
“柳大爷,我们也来几日了,想要给家里报个平安,这边是否有驿站可以带回家书?”陈柔美一边说,一边收拾着桌上的碗筷。
“驿站是没有的,但是镇上有大侄子家的米铺,或许可以托里边的人捎带个信。”柳大爷饱吃一顿,伸个大懒腰今日的疲惫便随食飘散。
“可有纸笔?”陆仁乙从没吃过田鼠,嘴角还在回味,过了几日农家小日子,早忘了保平安一事,这小小的地滚子居然能这么好吃,书里说的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果然是真的。
柳大婶说道,“写挥春还剩了点红纸,能用不?”
“能用。”陆仁乙接过柳大婶的红纸,笔墨,陈柔美拿起墨,磨了一点墨水,陆仁乙提笔。
【乙喜报一切平安,美笑看农家乐多。晨耕地勤汗浇土,夕舒眠欣愉入梦。】
“我也来一封。”陈柔美拿起笔。
【食饱喝足炕头暖,日出人善好风光。勿念勿念,一切安康。】
“过两日便是元宵节,正好出去镇上添置一些用物,放心,我会交到他们手上的。”柳大爷看了看,自己识字不多,来来去去都是写个挥春便完事。
“柳大爷,我能跟着一同去吗?”陈柔美想要亲自把信交出送信。
“可以,阿布那日也得出去,你们两个女娃娃做个伴吧。”柳大爷想要添置的用物便是给阿布的。
“柔美,你还识字?”柳大爷并未在众人面前明说两人关系,柳耕耘一直以为陈柔美是陆仁乙的丫鬟。
“舍弟念书,有空会看看,会一点会一点。”陈柔美和阿布把桌上的碗筷全部拿到灶屋去洗,没再听到柳耕耘在身后说的什么。
两小女子蹲在再无洗着碗,“阿布,你娘亲说你今日织布去了。”
阿布稍露羞涩,“是借用别人家的机杼,给自己织一块布。”
“明日还去吗?我跟着你去看看可行?”陈柔美对织布也很好奇。
“可以带你同行,不过明日先不去,明日要剥花生,到时候去镇上换油。”阿布把洗好的碗擦干。
“柔美,你的火折子!”柳耕耘把火折子拿到灶屋还与陈柔美。
“你是不是很欢喜,我送你吧,也没什么能送出手的礼。”陈柔美和陆仁乙来得仓促,身无长物。
“此话当真?又得劲了!要不要现在与我一起去池边捉田鸡?”柳耕耘看着手里的火折子,更加爱不惜手,有了火便有了生,暗夜里也能得到光的宽慰。
“现在也近立春,确实会有很多冬眠的田鸡出来觅食,饿了一冬,都饿瘦了,腹内净空,肉特别鲜嫩,好呀!早几日你划小舟来接我的时候,才刚好吃过一只,想想又嘴馋起来!”陈柔美把擦干的碗放到灶台上摆好。
“姐,你真要跟他出去啊?天都黑了,会有很多小虫。”阿布相比陈柔美显得小家碧玉许多。
“有虫才有田鸡,你等着吧,烤田鸡可好吃了!”陈柔美走到陆仁乙住的屋子门前喊他,
“仁乙,要不要同我一起出去捉田鸡?”
陆仁乙饱暖便想睡,外衣早已脱下,陈柔美一喊又走出来,“上昼才捉完田鼠,没玩够嘛?”
“这不两各有千秋嘛,要去嘛?你去我便去,你不去我便不去。”陈柔美渴望的眼光炙烤着陆仁乙。
“去。”
柳耕耘见陆仁乙也走出来,便把田鸡笠递给他拿着,“那我们三去吧。”
柳丰收听到,“我也得去啊,这事怎能没有我呢?”
“你也去?人声动静这么大,田鸡肯定得跑光!”柳耕耘叹气,揣测着这场抓捕得无功而返。
“就玩玩嘛。”柳丰收走在最前面,陈柔美跟在几人身后,仅有的田鸡笠由陆仁乙背着。
晚空下,虫鸣螽跃,月儿如影随形,风声潇潇。
柳耕耘捡起地上又长又直的树枝,掰掉上面的分枝递给陈柔美,“这树枝长得这么周正,配合你的力气,等会见到田鸡定是一打一个准,给你用。”
陈柔美也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递给陆仁乙,“你也来。”
“你俩好像姐弟,柔美总是顾着你。”柳耕耘看着路人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