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两排算珠,上珠一颗表示五,下珠一颗表示一。从右数第一栏是个位,第二栏是十位,第三栏是百位。”陆仁乙指着算盘展示。
“二少爷!”一名学徒推着木头车停在门口。
“二少爷,三少爷在码头和几名货郎正在卸货,我先回来看看路况,现在要马上过去接着推,等会还有九车要来,麻烦您如果下雨帮忙看看油纸有没有遮挡完整。”
“没问题,你快去吧。”陆仁乙出来,整理着车上的油纸。
陈柔美一声不吭,走了出来,拍了拍米袋,扯着两只角,借力一甩,把米扛肩上。
“你!疯啦!这米得有八十升一袋,几乎比一个我还要重,别别别,让我来。”陆仁乙想要去搬米,奈何不会用巧劲,抱着那袋米拿不起来,还倒在了地上。
“你的记忆真的很短,扛起你,背起你,都不在话下,不说了,我要留着气力。”陈柔美扛米入后坊,把米堆放在一处空地,车上五袋米,很快被她全部搬完。
陆仁丙和三名学徒,带着五名货郎,推着九辆木头车回来,在门口排起了小队。
陆仁丙和一名学徒合作搬一袋,货郎一个人搬一袋,陈柔美在他们身后也搬了起来。
陆仁丙搬着米到后坊,才发现新米已经搬进来,大喊道:“二哥,你哪来的劲,谢了啊。”
陆仁乙不知道说什么好,又去尝试搬,还是不行,陈柔美扛着米来到后坊,陆仁丙刚好放下米看到。
“啊,二嫂,是你呀,你,你,我,我惊讶得都说不出话来表达,您是女中豪杰!”陆仁丙鼓了两下掌,又继续搬运。
在大家的努力下,终于在雨下之前,把五十袋大米搬完。
“二嫂,你是我见过力气最大的女子!比我的力气还大!二哥,你说对吧?”陆仁丙叉着腰捏了捏自己腰上酸痛的肌肉。
“是,你二嫂也是我见过最不拘小节的女子。”陆仁乙是一袋米都没搬,因为他发现,他就算伙同一名学徒还是搬不动。
站在那里无所事事还碍着他们的速度,只能默默地把木头车推回码头归还,还了三辆返回的时候,他们已经把米全部搬完,剩余的木头车被货郎带回。
“过奖过奖,你们说得我都忘掉自己的本职了,我本来就是背猪的嘛,这没什么。”陈柔美其实稍微有些硬扛,没想到放空一段时日,再次扛重物已有些许不习惯。
也因为背猪的时候,猪是匀称的把重量卸在全身,这米只能在肩上硬压,她扛了十袋,二十个来回。
想着回去睡睡,明早便没事,口渴拿过茶杯想喝一口,搬米时过度使用手腕导致颤抖,茶杯啪一声掉在地上。
陆仁乙和陆仁丙才反应过来她在硬撑。
“拜托,二嫂你快坐下歇歇吧,累坏我可没本事再找一个这么优秀的夫人,还给我二哥呀!”陆仁丙拿过木凳,放在陈柔美的身后。
陈柔美红着脸坐下,“有劳。”
“你们进去摆一下米,按照米袋上面的标识,分门别类。”陆仁丙交代学徒们。
“三少爷,那我们年底的尾牙宴,可要加菜呀!”学徒们笑嘻嘻地说着,走进后坊。
“没问题没问题,一阵镇上所有丰益米铺伙计,我爹会在酒楼请吃一顿,我陆仁丙,提前给你们三位开小灶,明日让我家厨子做好菜带过来中午一起用!”陆仁丙和学徒们打成一片,深得他们喜爱。
“三少爷英明!三少爷英俊!”学徒们听到,更加卖力!
“三弟,和大家相处得倒是得心应手。”陆仁乙自问做不到。
“三少爷,我在府里也是闲着,明日我帮忙做菜吧!”陈柔美跃跃欲试。
“二哥,你夫人这么勤劳,那您的意思是?”陆仁丙看着陆仁乙。
“我说反对有用吗?那个手都抖了,还要逞强,做菜应该比搬米简单,她想做便随她吧。”陆仁乙此时只想封她为世间第一倔女子。
“行啊二哥,二嫂,你有什么拿手好菜,让我的学徒们尝尝鲜呀!”陆仁丙拿过 两张木凳,递给陆仁乙,一同坐了下来。
“你们是四人用膳,”陈柔美盘算着。
“不不不,不是四人,二哥要来吗?二嫂你就不用说,必须到!”陆仁丙和陆游憩的性格很相似,随心随性,聪慧睿智。
“既然你诚意拳拳,那我得来,哈哈”陆仁乙虽然与陆仁丙不是一母所出,但是感情很好。
“希望你们喜欢我做的菜,我打算做,”陆仁丙又打断陈柔美,“二嫂,我要明日再揭晓,让我心存期待吧!”
说完,陆仁丙从衣袖中拿出一两银子,“这是买菜钱,如果不够,您先垫着,我明日归还!”
“这,这太多了!”陈柔美算是认识高门大户的生活,出手是真阔绰。
“那,有余的,给你买糕点吃!哈哈,二嫂,你和我妹应该很谈得来,坦坦荡荡,你没事得多找她玩玩,她在府里也是无聊得很。”陆仁丙说完,站起来看账本,那边整理完的学徒拿着点货单,与他核对。
店里来客人,陆仁丙想要从柜台出去,陈柔美已先行一步,询问,找货,称米,量斗,装袋,收钱都面面俱到,陆仁乙则拿着日常账本记账。
“你俩真是般配,二哥,谁敢再说你的成亲荒诞,放宽心,我会帮你第一个反对并骂回去。哈哈哈!”陆仁丙说话的时候很随意,做起事来又很认真,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已经把全部货物核对完成。
“柔美,我想去那个,那个,雨刚下完,应该没什么人,我去投石,你在这里和三弟一同归去,可否?”陆仁乙现在投石已经很熟练,在陈柔美不知道的时刻,他已经投了许许多多的石头信,一直未能得到回应。
“嗯,可以的,你去吧。”陈柔美答应着,店里又进来客户,忙得她连头也没抬。
“二哥走了,我来记账。”陆仁丙记着帐,随口说道:“去投什么石?投水里玩的吗?就这样丢下你自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