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蛰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为什么她要叹气？
“为什么要叹气？”
余今没想到他现在这么敏感，她回吻了一下麦蛰，却在他吻过来的时候迅速退开。
“为什么不和我接吻？”他的声音变得沙哑非常，晦涩难懂的情绪在空气炸开来，余下的硝烟肆虐着。
难道她厌弃他了吗？
“你知不知道，你伤害自己，我会很难过？”余今看着他还在往外流血的手，真是一点都不想和他说这么多了，她只想带他去包扎伤口。
那么多的血，伤口肯定很痛，可他好像一个失了灵魂的木偶，对痛感毫无知觉。她咬了咬牙，还是继续说下去，“你根本不知道。”
“你总是对自己不好，可是我喜欢你，甚至……爱你，你对我最喜欢的人就是这样子的，一点都不在乎我……”
连余今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了，实在是被他吓得不轻。
“你真的很过分，不好好吃饭，还要伤害自己……难道……”真的不会怕死吗？
麦蛰僵住了。
他不知道自己真的会重要到这个地步，不吃饭会让她难过，伤害自己会让她难过……
“不会了，对不起，我对不起小鲸鱼，让你难过了。”
余今是想给他下一剂猛药，想让他好好照顾自己，可没想到麦蛰会这么过激。
余今在生意场上运筹帷幄惯了，拿捏人心是她惯常做的事，没有过任何的失误，头一次意外，竟然在此时此刻出现了，余今想了想，觉得到底是因为他的情感太让人意外。
意外的简单。
从前她告诉他不是只有在整点才可以做事情，可是他知道了，照做了，然后呢？
然后就是没有规律的生活，不在乎自己的一切，痛也好，伤也罢，他全都不在乎。
那她为什么要把他从他的世界里拉出来呢，原来的麦蛰，哪怕是强迫自己，他也会把自己的生活过得井井有序，如今将他拉出来，却在耗损他，那么按照她的行事作风，她是真的应该从一开始就如从前一样，保持沉默，不和他产生交集。
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多可怕，她现在还是想试试。
哪怕是有一次重来的机会，她的脑子还是只会弹出来：“管他呢？”
——脑子说的是，重来多少遍，她还是会去引诱他，还是会被他吸引。
所以，哪怕她已经耗费了太多的心力，哪怕她的理智告诉她她的过去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荒唐，哪怕所有人都在告诉她不能继续投入，让她不要继续折磨自己，可她还是想试试。
真是可怕的试试。
她从前不相信人不可以主宰自己，如今她不相信她救不得麦蛰。
别人怎么想都好，反正她不救世人，她只想救他。
“你很喜欢我吗？”余今捧着他的脸，让他看着她的眼睛回答。
眼睛惯不会骗人。
麦蛰出乎意料的摇头，却说：“我想是爱。”
爱是不能轻易说出口的，可是平日里他们常说爱，好像的确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慢慢地，“爱”好像真的变得很普通，甚至可以拿来侮辱一个人最真挚的感情。
可是不是的，当“爱”重新被一个干净纯粹的人说出口，那么它灰蒙的外衣将被褪去，所有的不堪将被洗刷掉以露出它原本干净的面目。
爱是什么？
爱是没有理由，爱是自然而然，爱是情难自控，爱是人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