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喝完就睡的,可是余今喝完之后反而更精神了,酒是醒了一些,可是人被恶心得精神起来了。
“啊啊啊啊,好难喝啊唔——”
麦蛰眼疾手快地塞了一颗糖到她的嘴里:“不苦了不苦了,睡觉就好了。”
余今扭来转去,不睡觉也就算了,反用手攀上他的肩膀,心里是失了智般的任性:“睡不着,想听故事,你给我讲好不好呀?”
明知她现在最应该睡觉,可他还是吻她,然后答应她:“好,要听什么故事?”
余今的眼珠子转了一个圈,把目光放在了房间一角的书架,她指着它说:“第二排随便一本书都可以!”
“好,你先躺下,我给你念。”
说话对他来说是一个挑战,可是偏生在她面前,他心甘情愿地说话,而且越说越多,越说越觉得不够。
讲故事也好,唱歌也好,只要她欢喜,他觉得就算是她让他毫无意义地一晚上都喊她的名字也无所谓。
更过分更离谱的是,他可能比她更欢喜。
麦蛰以为会是一些金融书籍,可是看见的都是一些文学作品 ,他随手一抽,拿出一本不新不旧的书。
从书的封面上看,只能看出是一本古代小说,这本书他有些印象,记得说是《金瓶梅》的续书之一,但没有看过,于是他没有多想,只是确认一般地问:“什么都可以吗?”
余今兴奋的声音传来,响亮得不行:“只要是第二排的都可以!”
“好。”
麦蛰刚应下,随手翻了一页,忽然脸一红,他稍稍举起书让她看看:“这本可以吗?”
余今扬起傻气纯真的笑,回答得中气十足:“当然可以啦!只要是第二排的都可以!”
麦蛰还是觉得震惊,他问她:“你确定要念?你知道这是什么书吗?”
“《金屋梦》啊~”
她知道的。
麦蛰心下一动,总觉得不太对,他凭直觉转过头去看第二排的书,都是一些半白不白的小说,什么《游仙窟》,什么《国色天香》之类的。
麦蛰不曾读过,可偶然一翻手里的这本书,再去看书架上的,现下看它们的眼睛里,带了些许燥意。
一翻就能翻到的那一面多是些不可与外人道也的东西,他实在是不知道余今是翻得有多勤。
“不要脸红嘛,给我念就从这里开始”
麦蛰拗不过她,只好念起来。
他选了一个看起来比较文雅的标题开始,他没有抬头,自然没有看到余今的眼睛里闪过一抹促狭。
“第十八回,李银瓶梅花三弄,郑玉卿一箭双雕”
余今闭着眼睛靠在他身上,呼吸很规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他的脊背。
麦蛰意识到不对劲已经有些晚了,不知道要怎么止住这个讲故事的话头,他干脆停住不讲了。
“怎么了?”余今开口问他,似是不解。
麦蛰似乎不愿说出口,遂低下头去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