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铺着两件衣服，叠在一起，清一的衣服在上，纸清源的衣服在下。
有风吹过，衣服被吹了起来，贴着地面，还有什么声音。
好像是茶桌上发出来的。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茶桌终于安静，纸清源的脸红扑扑，依靠在清一的胸膛上。
他还没有开口说出，门外就响起敲门声，“清一，清一，清源是不是在你这里？”
是他娘亲的声音，纸清源很紧张，清一深吸了一口气，才对着门口道：“是在我这里，不过，卷子还有几道没写，清源想写完再回去。”
说完后，清一又贴着纸清源的耳边，让他说。
纸清源站都站不住，声音有点颤：“对，娘亲……你先回去，我等下就写完了。”
“好吧，你赶紧写，已经做好晚饭了。”
天色已暗，能听到周围的虫鸣声，纸清源咬着牙“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他飞快地说完后，门外的人又叮嘱几句，才离开。
“清一……”纸清源摇着头，眼角带着泪水，清一凑过去，吻掉那一滴快要掉落的泪水。
晚风很凉爽，地面上的衣服不见了。
纸清源和清一抱在一起，舍不得离开。
直到外边的门再次被人敲响，纸清源才不得不道：“我要走了。”
“嗯，走吧，明天再过来。”
纸清源咬着嘴唇，“我今晚也想过来，我想在这里。”
“可以。”清一很好说话，摸着他的头，“去吧，今晚再过来。”
纸清源一步三回头，最终还是打开了门。
“怎么这么晚？”娘亲很是担心，“饿坏了吧？”
纸清源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没有，不饿，听清一讲题很有意思，一点都不饿，”
黑夜隐藏住了他的害羞，要是在灯火通明的地方，娘亲肯定能看到他的红脸。
“你呀。”娘亲拍了拍他的手臂，“写卷子就忘记时间，要是熬坏身子可怎么办？”
“不会的。”
……
到家后，月娘才看到纸清源的脖子上有好几个红点点，她担心道：“清源，你脖子怎么有红点？痒不痒？”
纸清源想到了什么，伸手摸着自己的脖子，嘴上道：“不痒，夜里有蚊虫，我被咬了。”
被当作是蚊虫的清一打了一个喷嚏。
月娘似乎是相信了，“夏夜的蚊虫最毒了，你等着，我去帮你拿点药膏涂涂。”
“好。”
父亲在衙门当差，今晚有事，得半夜才能回来。
清源吃饱饭，沐浴后，才和月娘道：“我还有题不会，要去找清一。”
“要去清一那边吗？很晚了，明天再去不行吗？”月娘皱眉。
纸清源从来没有外宿过，今晚听他提起，月娘不同意，“不行，你过去那边，肯定又是熬夜做卷子，我不同意。”
月娘担心纸清源的身子吃不消，说什么也不答应，“你白天就整日做卷子，晚上还熬夜做卷子，娘亲不放心。”
她很坚决，纸清源也没有办法。想着等下等月娘睡着后，他再偷偷溜出去。
见纸清源没有提，月娘才放心，“你好好休息，乡试还有这么久，你不需要那么拼命。”
“娘亲，我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