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卡卡西耶,他怎么会来啊?”有同学小声的嘀咕着。
“不知道,我以为他至少要过段时间才来的,真是恐怖的一个人,他没有感情的吗?”
……
这些话虽然很小声,但还是能够传到卡卡西的耳中,不过他并没有理睬,被面罩遮住了一大半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一双眼睛只是盯着手里捧着的书本。
带土看看卡卡西又看看那些说闲话的同学,忽然觉得很愤怒,替卡卡西愤怒。
可是为什么愤怒他又搞不清楚,他跟卡卡西算不上什么好朋友,很多时候,他甚至有点讨厌他,在吊车尾面前,天才似乎有着原罪,优秀的原罪。
平日里的相处,两个人也颇有些针尖对麦芒的架势,卡卡西被人说恐怖,被人在背后编排,他应该高兴才对,但是很遗憾,他不仅不高兴,还很生气。
“喂,我说你们!”
戴着风镜的少年虽然是个吊车尾,但是性格很耿直,不害怕孤立也不害怕拳头,这样的人扔在人群中是会让人很头疼的,也就是所谓的拿不住,没有人能够拿捏住他,所以也就不喜欢招惹他。
带土突然蹦出来指责他们,他们也就偃旗息鼓了,乖乖的闭上嘴不再说什么。
“喂,卡卡西,你就让人这样在背后说你吗,你也说点什么啊!”
眼睛从书本上移开,卡卡西似是不解的看向面前这个气鼓鼓的少年,耷拉着无神的眼睛看他,轻飘飘地问了一句:“要我说什么?”
说什么?
带土呆住,卡卡西那副无欲无求,对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实在是太诡异了。
这个时候的卡卡西,可以伤心,可以悲痛,可以难过,甚至是哭泣,就是不应该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面无表情的活着,这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哀莫大于心死,实在是很恐怖的一件事。
“卡卡西,你……没事吧?”
卡卡西垂眸,半天过后,轻声“啊”了一声,算是回应他。
没有了父亲,日子好像还是照常过,上学放学,买菜做饭,路过花店的时候再顺便买朵花摆在母亲的照片前面。
以前父亲出任务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生活的,就当父亲去出任务了吧,只是这个任务需要比较久的时间。
快的话,自己早早死在任务中,很快便能于黄泉净土相见;慢的话,也不过区区几十年,终归都是会重逢的,他这样安慰自己。
那是卡卡西第一次作为中忍出任务,跟随几个成年的前辈一起前往鸟之国,在鸟之国与土之国之间的国境线上,他们一行人对上了岩隐的忍者。
这一战中,卡卡西像个脱笼的猛兽一样,没有了平日里的淡漠冷静,纯粹像个丧失了五感的机器,一战下来,杀敌不少,但他自己也弄的遍体鳞伤。
医疗忍者给他包扎完浑身的伤口后,活脱脱的就像个木乃伊。
杀敌时的麻木疯狂和现在的寂静无声相比,这时候的卡卡西让人很费解,队长在远处端详了他很久也看不透。
最后只是提醒他不要再这样了,“会没命的,小子。”
倚靠着树干坐在那里,卡卡西眼皮都没动一下,一双无神的眼睛盯着树林深处的某一点发着呆,鼻子里哼出一个单音节,表示他听到了。
“喂,你这样……”
“我明白了,”不等队长说完,卡卡西就出声打断了他,他转动眼珠看着高高在上站在树上的队长,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他说:“放心好了,我不会像我父亲那样,我会遵守规则,队长让怎样我就会怎样。”
“……”
他这话让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站在那里再也说不出什么指责的话来,整个队伍的人都听到了卡卡西的话,这些人里几乎全都跟朔茂搭档过,朔茂是个什么人他们都清楚,而当初指责朔茂的话他们也都说过,一时间,面对朔茂的遗孤,他们全部哑口无言了,甚至没有脸面去面对这个孩子。
任务还是完成了,日斩从这次任务队长那里听说了卡卡西的事,他眉头微微皱着,心里有些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