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看着她的身影,在心里萌生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有一丝不安正从心底翻腾。
抬头,阳光正好,看着如此明媚的阳光,卡卡西觉得是自己想多了,整日患得患失的人才容易这样胡思乱想。
最最开始,灵犀对于写轮眼很是抗拒,这以伤害卡卡西换来的瞳力,对她来说每次的使用都是一种心理负担。
她不同于其他的宇智波一族的成员,没有听闻宇智波一族口耳相传的开眼条件,自然不会明白,伤害至爱之人正是开启写轮眼的必备条件。
“也不是所有的宇智波一族的人都会开启写轮眼,这个也是需要看天赋的,你有这个天赋,不要浪费才好。”当灵犀最初抗拒训练的时候,卡卡西这样开解她。
“虽然我不知道你父亲究竟是谁,但是现在在世的宇智波成员除了佐助和鼬两兄弟外,只剩下你了,你虽然是彼岸花一族的成员,但是身上也有着宇智波的血统。灵犀,所有的事情发生不过因缘际会,顺其自然接受便是。”
卡卡西总是能够把道理说进灵犀的心里,听了他的话,她开始试着学习怎么使用。
开启写轮眼后,灵犀眼中的世界变得跟之前不同了,单勾玉的写轮眼有着复制功能,她在训练了几天后,竟然可以拷贝卡卡西的土流壁,这对于之前从未学习过土遁忍术的她来说,实在是太过新奇。
经过了查克拉试纸的测试,令卡卡西惊讶的是,灵犀竟然是少有的有着全属性查克拉的人,在卡卡西所认识的人中,这样的人凤毛麟角,实属罕见。
“拥有全属性的查克拉,你便可以复制各种属性的忍术,当然,除了那些血继限界。”
“血继限界?”
卡卡西点头,“你的写轮眼就属于血继限界的一种。”
“即便是全属性,根据个体的不同,也会有侧重的属性,比如我,侧重雷属性。”说着,卡卡西开始结印凝聚查克拉,脚下开始渐渐显现出一圈圈围绕着他的淡蓝色查克拉,查克拉肉眼可见盘旋而上,最后汇聚在右手手掌之中,随着查克拉的大量聚集,颜色也由淡转深,蓝白色的查克拉在手中喧嚣着。
“雷切是千鸟的进阶版,威力比千鸟更强,这是我少年时代依据自身的雷属性查克拉开发的自己的忍术。”
好厉害,灵犀在心中由衷的赞叹,自己这个菜鸟,别说少年了,就算是人到中年也未必能创造出这种级别的忍术。
学习完了单勾玉,接下来是双勾玉的写轮眼。
双勾玉的写轮眼,卡卡西一般会用来做观察眼使用,用来观察对手的查克拉脉络和一切细微的动作包括结印,正是因为可以看穿,才能够复制,都是相辅相成的。
“虽说写轮眼可以复制对手的忍术,但是复制来的忍术的强弱则取决于复制者自身的学习能力,体能,以及查克拉属性决定。所以说,即便是拥有写轮眼,你还是得刻苦努力才能把它发挥到最极致的状态。”
“卡卡西老师,你的眼睛……”灵犀的视线锁定在了卡卡西露出护额外的左眼上,卡卡西的左眼是一只写轮眼,眼眸一只呈血红色,镰刀状的三勾玉首尾相连。
一提到这只眼睛,卡卡西的神情不自觉地就会变得凝重,他垂下眼睛,漫无目的的看着地面。
“这是挚友临终所托的一只眼睛,我正是带着这只眼睛在看这个世界,带着他的眼睛来看清楚这个世界。”
“……”
“带土他,带土他开启写轮眼的那一天也是他离开这个世界的时间,是为了救我。这只眼睛,他只用了一次……”卡卡西很平静的叙说着这只眼睛的来历,面上没有想象中的悲戚,但是在平静的话语下面,灵犀多多少少可以感受到一些遗憾在。
关于带土亦或是琳,这是卡卡西心里的一道巨大的伤疤,没有人会主动在他面前提起,木叶的同伴们似乎都有着这个默契。
“由于我不是宇智波一族的人,所以我的写轮眼关不上,会一直呈现出这种状态,这个情况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我的查克拉被大大的消耗。像你天生的这种,可以随时关闭写轮眼,以日常的状态来看事物,这种时候是不会消耗查克拉的。但我不行,我的这只眼睛使得我的查克拉一天二十四小时一直处于消耗的状态,这也是为什么战斗的时候我喜欢速战速决,战线拖得越久对查克拉量少的我来说就越不利。”
“那这么说,如果老师的身边能够有一个可以持续给你提供大量查克拉的人,那岂不是会变得很厉害?”
听着灵犀天真的话语,卡卡西苦笑了一下,哪里会有这种好事呢?
带土的这只眼睛,成就了拷贝忍者木叶第一技师大名的同时,也在另一方面限制了卡卡西的成长,这是比较客观的一种分析。
卡卡西仰起头看着天空,太阳刺目的光辉让他眯起了眼睛。
这一刻,灵犀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很强烈的落寞和悲伤,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情,她走上前去拥抱了他,男人身体瘦削,衣服下面是紧实的肌肉,常年有规律的训练让他没有一丝多余的脂肪,这样的一具身体从外面看上去却略显单薄。
灵犀轻轻拥住,想要用自己温暖他。
她没有出声,什么话都没有说,卡卡西也没再说什么,他依旧仰着头,身体被人用细细的胳膊圈着,他做不到回应,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涩。
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害怕得到幸福,跟幸福靠的越近,心里的负罪感就越重,明明是同伴,最后活下来的却只有自己一人,明明大家都渴望安定和幸福,最后有机会获得的却还是只有自己一个,这可真讽刺。
他就像是稻田里的守望者,看着亲近的人一个一个先于他离开这个世界,最后只有自己被留下来,承担着悲伤痛苦,承担着孤独寂寞,也承担着内疚和自责。
带土,你在另一个世界里有跟琳在一起吗,有很幸福吗?
飞鸟划过天际,飞出卡卡西的视野。
而他根本没有勇气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