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宽敞的雪铁龙微微颤动了两下,在一声惊呼后归于平静。如果有人敢于凑近的话,能看见副驾驶上一个被安全带捆住半边身子的人影。
“这不合适……”
校裤宽松,早被沈清音拉下一半,血腥气便再也盖不住了。只见没二两肉的腿上星星点点的孔洞,还有浅浅的划痕。另一边更是凄惨,是被抓破的五道血印。
“这是谁干的?”
沈清音脸色阴沉得可怕,远胜于刚刚听说张东诚是内鬼的时候。
“我、我自己。”在资料室里没有圆规,葛钧脑力自觉不够,所以情急之下假装挠痒挠出足以请出大千录的伤口。
“听好,别看我平时和你和和气气的,其实我的背景不是你能想象的。不用怕,和我说实话,谁干的?”
不怪沈清音多想,一个在靠近隐私处有这么多伤口的学生,换谁都会往校园霸凌的方向想,更别说葛钧还吊着一只手,简直是标准的被欺凌形象。
“真的是我自己……”
沈清音见葛钧不肯和她说实话,两手扳住葛钧肩膀往起一提,让他的眼睛和自己处于同一水平线,“我愿意帮你,真的,别害怕。”
女侠好气力,但是要不先帮我提下裤子,现在这样我比较害怕。
过了好一会儿,葛钧才让沈清音相信这是自己干的。
“所以你这个属于是心理问题啊,家里没带你去看心理医生吗?”
“不,疼痛是真的有助于思考。”
葛钧没说大千录的事情,毕竟那个太吓人了,他生怕沈清音以后不敢带他见家人。
“所以这个就是心理问题啊……没事,改天我带你去好了,”沈清音一边开车一边斜眼看去,发现葛钧还是一脸不乐意,“我掏钱,不用你付,行了吧?”
“回头再说呗。”
葛钧还沉浸在忧伤中,刚刚粗暴的经历对他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创伤。
“今天也辛苦你了,记得抹消炎药,不然伤口会感染的。”
雪铁龙停在小区门口,沈清音从旁边掏出一管达克宁塞在葛钧手里,温暖的手掌包住葛钧劳累了两天的左手,好像母亲一样……
葛钧被自己的错觉惊起恶寒,接过药点头道谢,急匆匆下车走了。
他生怕自己的心跳声漏出来。
因此他也没注意到,车上的沈清音并没有直接开走,而是目送他消失在夜色中后,才郁闷地把电台旋开。
“这孩子……”
回到合住的房子,葛钧平静一下心绪,悄悄打开门,这个点沈清韵说不定已经休息了。不过拧亮客厅的灯,才发现人在沙发上睡着,盖着他那件被酸蚀过的校服外套。
“怎么睡在这?”
葛钧走近些,才发现桌上有一碗凉了的粥,没放碱还添多了水,按古法供给这种粥是要斩监粮官的。
他唏哩呼噜把一碗干了,晚上没吃正经东西,刚好有些饿。
“谢谢了,等挣了钱给你们买点礼物。”他冲睡熟的沈清韵道谢,对方不知是听见了还是在做美梦,正巧微微一笑。
吊灯下人影晃了晃,把沈清韵的被褥抱给她,然后闪回了自己房间。
无他,再多看两眼就会爆炸。